白知饮彻底没了意识，气息微弱,  但好歹还活着。

        这次是真的吧？亦或是更真实的梦？

        伤有如实质般缠绕在周围，在雪夜中如同毒蛇，又湿又凉。

给自己人，是以本顾不得城不准跑的规矩，一皇便向天牢狂奔。

        “轰隆隆――”

        白知饮虚弱而舒心地笑，往他怀里缩了缩，不再说话，像是一切都得偿所愿。

        李庭霄快步往里走,  无视周围牢房伸来的那些肮脏枯槁的手,  走到尽刑房,  刀砍断绳索,  将他的人从十字木架上救。

        煜王还朝，就算不提潘皋奸细那档事，但因向绵各售盐铁遭到的弹劾从正月初四的新年第一次早朝开始就没停过。

        两名看守对视一,  不敢多问。

        白知饮觉得此刻的温度不像是假的，嘴唇嗫嚅：“殿……”

        二门被推开,  湿腐朽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庭霄脸上现一丝厌恶，顺着台阶到牢底，又见到早上那两名狱卒。

        李庭霄只觉得他每一次呼都像是重锤锤在自己，他透不过气，解大氅将人裹住，打横搂在前。

        他对二门的看守说：“陛让本王来接人。”

        青圣是匹好，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到天牢,  直接冲大门,  还未停稳,  李庭霄便翻，大步朝牢里走去,  从大门追过来的守卫吆喝着,  本追不上。

        李庭霄把香笼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低在他额上吻了一：“喜！”

        隔着满雾，那些焰火化作一片模糊的彩光斑，仿佛一场绮丽的梦，久久盘桓不散。

        察觉到他醒了，李庭霄垂眸跟他对视一，脚步加快了些。

        有温度了，也会答话，但却仍旧没有熟悉的檀香味。

        他们见到李庭霄同时一愣，跟早晨一样,  连茬都不敢搭就跪了去。

        李庭霄“嗯”了一声，一步跨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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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檀香味冲淡了天牢的腐朽血腥气，他缓缓将香笼举起：“……过年的礼……你，喜不喜？”

        白知饮的睛登时就湿了。

        时一到，天都城同时燃起无数焰火。

        或许，自己太想把那个给他了……

        被惊动的白知饮蹙了蹙眉，拼尽力气撑开，见到近在迟尺的脸时，目光凝滞住了。

        他挣扎着抬起僵的手臂，伸在衣服里摸索一阵，掏一颗银制香笼，想将香笼打开，可它被压扁了些，费了好大力气才扳动了那个小小的机簧。

        李庭霄停住脚步，与怀中人一起抬望那漫天的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