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不卑不亢地对上人群的视线，话里藏着固执的定，又带着不可一世的底气：

        “他们也许会为了逃避表演而躲在山上，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拒接我的电话。”

        据群聊定位显示，两人正于山的背面，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那里距集合较远，但地势平缓，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程晚宁又换了一个更加离谱的答案：“那北洲？”

        参加夏令营的全师生却被迫候在原地，等待还未到场的两个人。

        抄到变量x时，紧盯纸张的视线忽然被人从后遮挡，前漆黑一片。

        如果实在联系不上，苏莎只能亲自去山里寻找，来回至少需要半小时。

        比推迟返程时间更令她担忧的，莫过于两位学生的安全问题。

        程晚宁把答题纸垫在壮的树上，掏随携带的笔记录答案。

        挣扎在刺痛消失后停止，当注完最后一滴，她不受控制地晕倒在地。

        她看见了索布惊恐的表。

        “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闹失踪，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苏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菲雅上：“怎么样，联系到他们了吗？”

        指尖不停在手机屏保上动着，她终于在某一刻停脚步，叫住前面的人：“等等，我刚才发布的数学题有人解答了。”

        这句话得到了小团的认可。他们笃定了两个人不会遇到危险，一心想着快离开炙烤的大地。

        群众在考虑自利益的时候难得团结，这时却冒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声音：

        程晚宁以为是哪个同学在恶作剧，刚想反推开，脖颈后方却传来针大小的刺痛。

        中午的气温比早晨了不少，许多学生都不住烈阳和温，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一位等不及的女生举手问：“老师，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

        在她的认知里，带“北”字的大洲一定在北极，带“南”字的一定在南极。她连世界上几个洲都认不全，更别提国家位置分布了。

        “你赶紧把答案记上。”索布顿时来了希望，站在原地等她。

        “不可能。”

        意识分崩离析前的最后一刻，昏暗的光映底――

        他说得没错，即使程晚宁和索布真的陷危险，也不是他们这群学生能涉的。

        “所以才说不可能。”

        男生被菲雅这么一怼，也没法再说什么：“那就照你推测的，他们有危险，难我们要一直在山脚等着吗？我们又帮不了他们。”

        距离集合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本该是返程的，此时却被两个无故缺席的人拖延了时间。

        “……算了，你别答了。”索布放弃与她争辩，自顾自地往前走。

会才问你啊，那你说俄罗斯在哪？”

        “我理解大家都不想晒太阳，可现在班里还有人没到，我必须确保每位同学的安全。”苏莎焦急地扫了手机时间，安抚着愈发躁动的人群。

        菲雅提前报了警，坐上返程的大巴车，看着窗外缓缓倒退的景，某分记忆突然被唤醒――

        通话中冰冷的机械女音回在耳畔，菲雅摇了摇：“没有，两个都没接，消息也不回。”

        “它在不在北极我不知，但世界上一定没有‘北极洲’这个地方。”

        她清晰觉到有尖细的针孔刺肤，以及注推动的。

        再叁犹豫之，苏莎决定让其他老师带领班级返程，自己则跟随另外一名熟悉地形的导游上山寻找。

        正午十二半，烈阳直山野。翻涌的浪在空气里沸腾，似要将人化在这里。

        她说，有两个人在跟踪她。

        -

        程晚宁把印有地理题的白纸收起，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数学题，边走边研究上面的函数图像。

        男生转过，不屑一顾地盯着发声的人，抛一句血淋淋的嘲：“有什么不可能的，以程晚宁的格会什么举动，作为朋友的你应该最清楚吧？”

        尽嘴上安着大家，但对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苏莎心里也没底。

        她分别拨打了几遍程晚宁和索布的电话，均是无人接听，像是诡异的默契。

        她太了解程晚宁了，以至于对方闷不吭声的时候在想什么，她都能轻易猜中。

        一位学生不耐烦地揣测：“老师，别他们了。他们估计就是不想在班级面前表演，特地在山上躲到结束。手机定位都开着，能有什么危险？”

        程晚宁那么看重分的人，可以放任周遭的言论不理，独独不会无视朋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