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更为意外之喜!荀贞的目光立就转向了荀彧,荀彧微笑相对。
一个婢女捧着漆盘来,弯着腰,奉上温汤。完了后,又倒退着小步退。等她去后,荀绲问:“你今日归家,是因受县君之召么?”
“县君召你何事?”
“贞在繁阳,略微了事,很惭愧,被县君知了,故此召我相见。”
荀贞听了话,荀绲今天召他来,看来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因略有名便得意忘形,因而便顺着他的意思,说:“《尚书》云:‘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贞既知远不及仇季智,又牢记先贤之言,因此婉拒了县君。”
“怎么?”
而卒,已经死了,荀名声在外,受党锢之祸,远遁汉滨,不在家中,其余“诸龙”名声相仿,在这样的况,自以年者为尊。所以,荀绲是如今阳里荀氏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想:“‘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在繁阳亭的那几件事,买桑苗也好、抚孤寡也好,本质都是为了拉拢人心,以打造班底,好在将来的乱世中保全自家命。却没有想到,竟然因此先得到了县君的赞誉,又继而得到了‘族父’的赐字,扭转了他对我的看法。”欣喜之余,不免又有迷惑,“只我在繁阳的那事,就能有这样的功效?得县君赞赏尚在理之中,但荀氏名人辈,又怎会将我这小小的成绩放在里?”
阳里诸荀百,虽同为荀氏,但亲疏远近各有不同。荀贞家只是其中不起的一,并且与荀绲的亲戚关系比较远,这也是为什么荀绲以前“少与他见面”的缘故。他穿越后,尽最大的努力与荀衢搭上了关系,但是与荀绲一脉的关系却一直得不到拉近,要不然,也不会至今与荀彧仍只是泛泛之交。——前的这幅字,代表的意义就是荀绲认可了他。
“你幼年知学,冲龄求教,自拜於仲通之门,请为弟。我与你见的虽不多,但也听仲通说过,知你素来读书用功,肯功夫,当知古贤人之言。《易》云:‘谦,德之柄也’。你今虽稍有名声,切不可自满自大。”
荀绲了,说:“你能知这,不枉是我荀家弟。”把荀彧叫到案前,示意把他刚才写的字拿起来,对荀贞说,“我年老了,族中又侄众多,以前少与你见面,和你说话也不多。这幅字,你且拿去,要以之自勉。”
字是写在帛上。荀彧交给荀贞。荀贞展开观看,见上边古朴的篆文,写了一句话,正是荀绲适才说的那一句“谦,德之柄也”。这看似只是一幅字,但荀贞心知,代表的义就太大了。
“仇览少年读书,四十岁的时候方才被县召补吏,选为蒲亭长,任职后,劝人生业、整治剽轻,躬助丧事、赈恤孤寡,令弟群居、使之向学,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地方上才‘大化’。并因以德行化不孝陈/元,乡人为之谚:‘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鳲枭哺所生’。因此才名远扬,被王涣听闻。……,你年不过二十,任繁阳亭长不足两月,虽稍有名,但如何能及仇季智?”
“是。贞亦自觉不如。”
荀贞对他执礼如此的恭谨,不止是看在荀彧的面上,更也是因为他在族中的地位。
“县君以仇季智比我,以王涣自居,说不使其专在前,有意擢我为门主记。”
“是。”
“你与我家诸都是同辈兄弟,以后可多多来往。”
“县君擢你为主记,你怎么应的?”
……
“你在繁阳的事,我也听闻了。这几天县中都快传遍了,都说你不坠我荀家名。我今召你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县君都对你说什么了?”
虽然疑惑,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他恭敬至极地将字收好,跪拜谢:“多谢大人赐字,贞必以为座右铭。”
荀绲毕竟年纪大了,说了会儿话神就有些不济,荀贞知趣,不等他发话,主动告辞。由荀彧陪着了堂门,正待往外走时,荀彧说:“四兄,不知你现在可有空否?”
“我有一个阳翟来的朋友想见见你。”
想当初,他才任亭长时,族人多不理解,荀绲一脉虽没说过什么,但想来也是小看他的,或许只是碍於荀衢的脸面才没有言制止。他任亭长后第一次回家,来拜见荀绲的时候,荀绲长对他的态度不就淡淡的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