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自述曾是个教书匠。抱着扫帚对她行礼后，等她声，才缓缓站起来，垂着答：“两位殿在殿默书。今日先生的功课是一篇秋赋，白殿课上打翻了砚台，被先生罚了默书，雪殿昨日功课有错字，是以也被罚默书。”

        晓弯腰，一手抱住他们，“你们今天，是不是不乖了呀？”

        晓笑了笑，没放在心上，拨开帘去看自己一对儿女。

        两个小家伙，长得肖似父亲，两对嚣张的狐狸，又大又圆，活泼烂漫，丝毫没有因为父亲的冷落，而有任何阴霾，却像是将对父亲的濡慕，都投在了晓上。

        南藏月掀开了帘，步伐失了往日的娴静稳重，快速又轻巧，可见这些年丝毫没有将武艺懈怠，他那端庄清绝的脸庞上，不可抑制地浮现一丝兴奋。

        秋日旷，殿的梧桐树不知长了多久，或许几百年有了，树冠大，即便每年都会有人修剪，却还是每年都长得汹涌澎湃，那密密匝匝的叶片，将整个院占去一半，秋风一过，便有许多枯黄的五角叶片在风中飘摇。

        她挨个亲了亲小家伙的脸，牵着他们去塌上喝茶吃心，考较他们的功课。

        “陆文！”

        南藏月也很意外他能留到现在，在与晓闲谈时，她问过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人才。

        “陛，侍今日得知了一桩新鲜事。”

        晓负手要去，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随问：“这满地落叶，绵绵不绝，扫也扫不完的，你这样要扫到什么时候？”

        当晓走玉泽殿，院时，正看到一个青衣的男仆在扫地。

        陆文垂着脸，他生得丑，事嬷嬷说他会吓到贵人，便让他逢人便低。

        家长满意地。

他不疼这对孩，但也不允许有蛇蝎来伤害他和晓儿的骨。

        他每次都会事无巨细地将两个孩的事讲一遍，像个合格的托儿所老师。

        萧白与萧雪正在抓耳挠腮，抬看到晓来，两个小家伙睛都亮了，丢了笔，倒腾两条飞扑过来，嘴里哇哇乱叫着母皇母皇。

        当年南藏月安到玉泽殿的叁个丑仆，这些年去，只留了这一个疤脸的丑。

        “有关阑贵君！”

        晓又当爹又当妈，自从两个家伙学会走路，每次来都要被缠得寸步难行，可是自己的崽崽，总要着才行。

        那男仆闻声，立垂着转过，躬行礼。

        “打扫除尘，才分之事，总要的。”

        南藏月想了半天，才说是四年前捡的难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乱中黎民总是最悲惨的一个群，当时一群面黄肌瘦的难民挤在一起，他和他们一起跪着求饭吃，因为战乱毁了脸，因为丑得奇，符合南公的选仆标准，才被选来。

        这些年来，晓来玉泽殿，偶尔会见到他，这个叫陆文的丑，虽是长得丑，但却极心细，对待两个小崽，也很有一手，温柔周到却不溺，将大夏两独苗，养得茁壮活泼。以晓所见，都可以一本关于教育学的书了。

        不过天之乐了一会，南贵君便杀过来了。

        晓扬声打招呼。

        青衣的男仆抱着一柄大扫帚，耐心地扫着，似乎永远扫不完，永远在坠落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