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的一个一院,在一片有些落败的坊里,巷来第二间就是,墙一棵大的杏树结满了小小的青杏,垂挂到墙外,郁郁葱葱的。
周叙合手拜了拜,解释:“我们这些落魄的读书人,都会拜一拜文菩萨。”他自嘲般笑了笑:“虽屡试不第,但毕竟是自小便开始读书,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却连份功名都搏不到,偏偏不甘心啊。”
周叙想了想,摇:“我也不清楚。”
淡淡的腥香味。
燕明晦扯了颗青杏,一边腮帮,酸得牙倒,跟在书生后了书房。
他说:“文菩萨会保佑我们在念书的时候心神清明,背书作文都会文思泉涌。”
他毕恭毕敬地煮泡茶,燕明晦围着院转了一圈,随:“我们只是修真界寻常修士,离得成仙还早得很,你不用这般小心,称我们长便好了。”
燕明晦轻嗤一声,伸手去摘那神像。
如果他将燕明晦的手砍来,接到自己的手上,那么自己也会拥有这份幸运吗?
燕明晦看起来是个少年,但其实已经六七十岁了,只有魏宋看起来像十四五岁,实际也才十四岁。
“院里有奇怪的味。”
“红书?”周叙茫然睁大睛:“怎会是红?文菩萨通是陶土的颜啊。”
魏宋抱着剑,歪盯着那神像怀中鲜艳的书卷,忽然问:“他手中的是什么书?”
周叙沉了一,说:“扈郡中的念书人大多会拜文菩萨,少有人得见神迹。心明亮,本就是捉摸不定的状态。”
帘后是一方小小的神台,陶制的巴掌大神像面目模糊,怀中是一卷书,前方堆满香灰的香炉中还有余烬袅袅,陶像和香炉都是灰暗的,只有那本书独独上了颜,艳的朱赤。
周叙“啊?”了一声。魏宋指了指神像:“他手里的,是什么书?”
燕明晦转着手中神像,周叙看着那尊自己好生供养的神像,被他这样盘玩,中有些郁闷,“文菩萨不会和我丢笔有系,文菩萨是善神,我已供奉祂叁年了。”
“有,供了文菩萨。”
周叙动了一,想要阻止,却又顿住,只是轻轻颦起眉。
他忍不住盯住燕明晦的右手,心想,这份能力能够剥夺来吗?
杀徒证的师尊(18) -
“你有没有供奉什么神像?”
书生周叙开锁推开门,一面拎着一箱书画,一面请两位仙家门。
“砍手啊?”燕明晦无所谓:“我被砍过好几次啦,没用的。我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手没了也不影响。师尊帮我长来的新手,一样很好用。”
(燕明晦是个小角,真正的天儿还没场,他这吃双黄的本领在天儿面前是个渣渣……天儿男主要在后面才能场,他现在还在另一个副本撒呢。)
他也是弃婴,为何没有鸟儿将他送到师尊边呢。
魏宋:果然。
说话间,书生的住已经到了。
他抑制不住满脑呼啸的坏念,面上依旧平静,沉声说:“你要保护好自己,万一有恶人心生歹念,要砍你的手呢?”
窄小的书房昏昏暗暗的,一面小窗关得很死,一架的书架,还有几只深深的画筒,书案上铺着一张白纸,笔架上空空,书生走到墙角,拉开了一条麻布帘,烈的香火味弥散来。
“叁年前,他怀里就是一本红书吗?”
凡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十分丰富,大大小小,各门各类的神明不计其数,燕明晦还没听说过文菩萨,好奇地问:“真有这么灵?”
呼,缓缓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