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额抵在她柔的腰腹上,肩膀都无力的塌了去。
心了然,周克馑这种样,秦衡大概是真没了,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只默默无声地陪着他。
阿厘还想不到要说什么,却听他又哀哀地继续:“跟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没了,我…好难受。”
少了,养这副纯善。
自小孤上山学艺,承袭绿林第一剑赵琉之,不寒暑日日练剑,十四岁际陵周游自劫匪手中搭救百姓,怎么能算无能呢。
周克馑的手指冰凉,凤血丝遍布,神恍惚,面上苍白一片:“别走,陪我待会。”
“……”
她又轻言细语地把自己陈年的丧亲之痛扒开来安他,被他靠着脚酸了也不。
“去见了最后一面就没遗憾了,不像我…”
“更可笑的是,我还没法替他报仇。”
是周克馑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月有圆缺,人有悲离合,此事古难全。”
良久,他才低低声:“云笙,秦衡走了。”
终于,他的呜咽声由小到大,桌上黄白的羊角灯映亮他颤抖肩膀的一角。
“哈哈我日日于,到来连护着兄弟都不到。”
“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一直跟我说…他跟我说他疼。”
他们家,竟不知不觉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的地步,他却还一无所觉,为在教底使小聪明逃几次训练而沾沾自喜,着实可笑。
阿厘觉到前的衣料泛起意,安的话如鲠在,学他之前的样手指抚摸他的后脑:“没事,发来就好了。”
他太可怜了,阿厘捧住他的脸颊,弯腰在他额上落一个轻吻,对上他混沌的目光笃定:“从来没有。”
他抬起,凤带着湿意,满脸泪痕,向她提问:“云笙,我是不是很无能?”
阿厘抱紧了他的脖,让他将整个都埋在自己前:“…有见他最后一面吗?”
阿厘等了半宿,期间宝月过来见她守着,对白日里周克馑的怒气心有余悸,便顺推舟回去睡觉了。
夜话 -
周克馑再不能不信,望向前方,夜如晦,心涌上无穷无尽的无力。
阴云未散,月朦胧,又打过几次更,周克馑才带着一寒气了屋。
“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阿厘本来坐在凳上打盹,见他回来赶紧起替他解了披风挂在衣架上,又要去柴房招呼人烧,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阿厘见惯了他神采飞扬纵游街的恣意模样,乍见他如此,当心便泛起酸涩,回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坐到凳上。
现在陪着自己的是阿厘,周克馑忽然就涌起来无限的倾诉:“见了,他的脾肺都被踩碎了,午的时候本以为能救回来,结果到晚上…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