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间房要收拾我自然开心,也没问缘由,提着垃圾袋就上楼了。
祁遇还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有没有过喜的人,如果再次见到喜的人会怎样。他说如果他再次遇见喜的人,会去抱一抱对方。
我被他看得心慌,找了个借说要去收拾房间。
那次过后,祁遇经常提起他喜的人。
看他失神落魄的模样,嘲的话语哽在间。我什么都没说,请他喝了杯汽。
我不赞同,明明死在雪山里才是最酷的死法。
原以为推门会看见乱糟糟的房间,结果却意外地净,连被都迭的整整齐齐。只有桌上摆了个打开的纸盒,看起来有乱。
“那她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旅游?”
“你是不是被人家甩了?”
祁遇沉默了,过了很久,久到我快要忘掉这个问题时才小声答:“她很忙,没空陪我旅游。”
祁遇说她渴望死在岩浆里。岩浆就像河一样,但没有河那么冰冷。死在火山爆发的岩浆里是最酷的死法,漫长枯燥的人生和短暂彩的人生,她选择后者。
我发誓,我绝不是那种会窥探他人隐私的人。那几张照片太过显,直直闯中我也没办法。
我不知为什么会想死在雪山,只是心底有声音一直在跟我说,雪山是我的归宿。所以我从未因不能离开民宿而到难过,也从未试图离开民宿,我知终有一天我会死在雪山里。
摆在最上方的是一张拍立得,穿着白羽绒服的女孩着雪镜挡住了半张脸,撑着雪杆,对着镜大大方方展笑颜。
她也是在端午那天生。有一双小猫似的睛。喜游泳,蹦极和伞。梦想是环游世界。怕冷,老了就去一座四季如的小岛上开个店,听前来旅游的人讲自己的故事,然后等死。
“雪山很冷的,你真的想死在那里吗?”
垃圾桶在桌旁边,我走过去想拎起垃圾袋走人,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的照片。
海边。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那一天总会来临。
“没有喜的人。”我如是说。
不知为何,祁遇对我无意间说的话格外兴趣,总是问我类似的问题。
“那不就是这里?”我说完顿了顿,改:“不对,这里也不算四季如,夏天还是很的。”
肯定是被甩了。
我没问他哪来的朋友,他交友能力很,连对面买凉粉的阿姨都跟他熟得很。
“我有。”祁遇提起这个时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底隐隐藏着悲戚。
祁遇说不用收拾他的。
大分时间里,祁遇都是待在民宿。
那天晚上他难得不在,说是有个朋友要见。
民宿的房间每天都会定时打扫,往常祁遇房间里的垃圾都是他自己拿来丢。今天午他早早了门,我没见他拿垃圾来,浴室整理完他隔房间后顺便去替他收垃圾。
托他总是在耳边唠叨的福,我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有了很深的了解。
祁遇说:“她是个很无聊的人。”
祁遇难得没有回怼,只是沉默地望着我。
“恋脑。”我不屑地嗤笑了声。
他白了我一,一字一句:“我们很相。”
垫在面的那张拍立得
无聊在祁遇的字典里是个贬义词,如果不是被甩了,我想不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用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喜的人。
祁遇摇,说:“跟人一起白偕老,死后躺在同一个棺材里,这才是最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