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挪开视线，没有应答。半晌，他才说：“你该去检查一你的寝室。你的血对于我们这种东西来说有特别的引力，如果我能随便闯，那么其他混血种也可以。”

        紧接着，他立缩了回去。

        “去吃你的饭。”他匆忙地说。

        “我说过了，”Ivan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作这个动作，往后面不着痕迹地靠了靠，“我提醒你，只是因为Andre――”

        不过令她心里宽的是，Ivan的神看上去要比昨晚好一些了。安瓷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对他说：“你今天觉怎么样了？我昨晚不是故意要闯你屋的。”

        安瓷一怔。

        “谢谢。”安瓷朝他激地笑了笑。Ivan像是被她刺到了一样，迅速别过，躲开安瓷带着微微笑意的乌黑睛。

        他攥紧拳，紧接着又松开，再攥紧，如此重复了很多遍，脑袋也半垂着，乌黑的发丝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睛。他的嘴唇抿着，在安瓷看不到的地方，较常人而言尖锐许多的犬齿死死咬着腔里的，直到他的尖尝到微弱的血腥味。在此期间，他不断地抬起双，仿佛是在期待安瓷先一步把手缩回去，但她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过了一百年，Ivan终于缓慢地伸手，他的形离开了原先所站着的那个黑暗角落，碰了碰安瓷被阳光照得半透明的指尖。

        大概是因为家里的人基本都住学校，这个厨房并不算大，厨和灶台也都蒙着一层灰。房间里除却传统意义上的冰箱，还有一间步式冷冻室，安瓷把冰箱里的黄油和三明治拿来后，又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将手放在了冷冻室的门把上，揣测着Romanov家为什么明明不怎么饭，却有这么大一个冷冻室用来堆放材。

        安瓷悄悄吐了吐。

        “中午。”Ivan面无表地纠正。“现在已经十二了。”

        “真的是你吗？”安瓷睛一亮，“我当时就觉得肯定是哪位同学不小心跑来了。原来我们这么早以前就见过啦。”

来。

        她忽然想起来，最开始的那几天，她的上总是会莫名其妙现一些古怪的痕迹……吻痕、伤痕还有淤青。她起先以为那些不过是无意中磕碰导致的伤，然而今天听Ivan这么一说，一个令她不寒而栗的可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虽说安瓷之前就有了相关猜测，但囿于Ivan昨晚上油盐不的态度，她不怎么敢去问他，听到他主动承认，安瓷的心一轻快起来。

        安瓷蹙起眉，为Ivan字里行间已经把她当Andre的所有而到一丝薄怒。

        “Ivan。”安瓷猛地抬起。Ivan斜欹在不远的门框上，被一团重的阴影笼罩着，白日里的他似乎比昨天晚上见到时更加清癯，神态也平静了许多，毫无昨晚上跟Andre对峙时的阴狠。“那个，早上好。”

        当安瓷在偌大的一楼四乱晃，不断开门关门，企图找到厨房和冰箱究竟在哪儿时，Ivan忍无可忍地走上前，打开了一扇位于一张巨大肖像画旁边的窄门，冲她扬了扬巴：“去。”

        “我昨晚上帮你解决了血激，你今天提醒我要注意安全。我们扯平了。”安瓷把刚刚Ivan对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的手还是定地伸在半空，被从窗外来的光罩着，上翻飞着纤细的尘埃，“有来有往，这是朋友的礼节。”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讽刺地勾了勾唇角：“你是Andre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他这个人只要认定了某样东西属于自己，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去碰。你要是不想哪天学校里突然发生碎尸案的话，最好把自己看牢。”

        “你的在冰箱里。”

        应灯随之亮起。安瓷目光一顿，看到了满仓库的冷冻血袋。

        “……谢谢你提醒我这个。”安瓷最终说。

        “无所谓，我们扯平了。”Ivan轻轻握住自己的右手，那是他不久之前受伤并被安瓷包扎起来的地方，语气听不来起伏，也没有回答安瓷第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那天你寝室的东西是我了。我当时因为血激，很不清醒，又不想被Andre和Ilya他们找到，就跟着本能到你那儿去了。”

        她忽然抬起手，伸向Ivan：“谢谢你以朋友的份提醒我这个。”

        Ivan蹙着眉，看她的形陡然间颤抖起来，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依然选择了闭紧嘴巴。

        Ivan定定地看着她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