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君如竹当数丈傲骨，赵明松此刻姿却没有半竹的风骨，不过能卖妻求荣的人确实也不会有什么骨气。

        “琼月……”

        于是在长公主来别院的时候，赵明松像是看到了什么怪，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撑着与她对视。

        “本选了你，你才是驸，休这个字你还没有资格讲。”

        当时楼上跟江若离对视的那个还是一位叫楚迎月的前牌，现在脱了籍作为舞女满心都想着讨昭阳心。

        江若离前天报官说环翠阁藏了她的逃，今天正准备不花一两银去把那些个莺莺燕燕从牢里捞回府，这才想起该来看看驸，没想到这人有了几分病人的样却还是没学乖。

有关长公主的纵奢侈的传闻，也见过她一掷千金不以为然，却不知她还会让人动手。

        比如此刻她就像坐拥叁千佳丽，看着原来环翠阁的人们舞笛、拨琴茶，肩捶，如同一场视听盛宴。

        逛百兽园时听见寒鸦叫个不停，江若离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驸，这一次见面比之前几次都有所不同。

        江若离不再应答，被墨娥扶着手起准备去温泉池梳洗。留来的紫玉了个手势，侍卫就架着昏死过去的小厮和备受打击的驸爷离开了。

        江若离抚了抚髻间着的金钗，看着赵明松被戳中了却还死不承认的样被逗笑了，连引用名言都只会断章取义。

        接来的每一天都太安静了，明明屋里不止他一人，可是那些人面无表一言不发，对他的话半反应也没有，赵明松甚至有时候觉得他们上都没了人气，透着诡异。

        等到隔天早膳的时候，赵明松就看见木制餐盘上半条血淋淋的，面发白紧闭着嘴的小厮放餐盘恭敬乖巧站在一旁。

        “琼月，几日不见你都瘦了，这额间的花钿画的真衬你！”

        以他如今的地位，整个大越朝只有皇帝和长公主才有这个待遇了。

        连续数天沉醉人乡的江若离乐不思蜀，还想着来几个小倌，去了趟楚馆看众男质量不作罢。

        “看来驸这几日过得不错？”江若离打量着对方，翩翩君着青衣，如同一颗的翠竹，也难怪当初昭阳会对他一见钟。

        “吼什么，吵得人疼，你自负清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敢抗旨吗？你赵家敢把本给的都吐来吗？”

        这时墨娥通传里来人，皇帝听闻驸有疾还特意派人送了药材赐福。江若离看着还专心盯着自己看的赵明松，说了句:“好好静养，本改日再来看你。”

        “你…你果真俗不可耐，唯女和小人难养！！”

        赵明松吓晕了过去，醒来不停地谩骂掩饰自己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自从被禁在这里，除了家里带过来的小厮，其他人都没有跟他说半句话。

        锦衣卫总指挥使曲从溪已经到公主府正堂，说这小事并不能劳烦动他，只听到最近底人报上来的消息，曲从溪对似乎转了些的长公主起了探究之心。

        江若离确认了好几次名字样貌甚至背后的花胎记，才发现自己截胡了皇帝的忠心女属，想起描述中善用貌获取官员报的人蛇，再看面前这个舞姿曼妙神躲闪的舞女楚迎月，心有些微妙。

        “昭阳你简直是疯了，你知不知我是驸，夫命不可违！妇有‘七去’，今天你无善妒占了两条，我要休了你――”

        “昭阳你在说什么？……”赵明松满脸不敢置信，那话语中的意思何等歹毒，自古以来嫁从夫，昭阳为他的妻居然还想禁丈夫！

        “天已晚，驸受了惊吓，就让他去府中的安静些的别院好好养着。”

        又过了一日，赵明松依旧不满，勉勉又吃了，把瓷碗砸向守门的侍卫，被轻易躲过摔碎在地上。

        这几日都落了雪，寒意人，相比之前驸住的西侧院，位于府里角落的小居自然朴素不少。

        午膳时看着相比与昭阳同桌差了几个档次的吃，赵明松吃到一半就摔了筷，发起了脾气，伺候的两个婢女互相望了一都不应答，只有脸上还没消的小厮跟着说了两句。

        江若离转过准备离开，又吩咐了句:“驸心神不宁，怕是这树上的寒鸦喧闹，把巢移到百兽园养着。”

        现代科技产令人享受和怀念，古代的奇淫巧技和手工造也让江若离大开界，更不用说作为长公主衣来伸手的待遇。

        赵明松有些激动叫起昭阳的小字，面上甚至有些狂的红晕，有些语无次继续说着:“我这几天都穿青衣，你不说我这样最有嵇康竹林七贤的风范，我这一你看如何？昨天的雪半夜得大了……”

        他颇有耐心坐在千金难求的花梨木椅上等着，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听到门姗姗来迟的动静才起单膝跪地行礼。

        直到望不见女人的背影，赵明松才止住了嘴里的嘟囔，整个人仿佛又失去了神彩，漫无目的地在院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