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宁宥仪没有立刻回答，心绪却很快安定来。沉默了十几秒，她听见对面接着问了一句：

怎么会真的她。

        宁宥仪半躺在被窝里，伸手紧紧地揪着被单，闭上睛断断续续地泣着。直到过了许久，说的话逐渐丧失了力气，再次变成了糊的呢喃。

        就因为宁羽讨厌宁宥仪，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撇，所以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其他人愿意她。

        还没来得及开问话，他就被抵着膛用力地往里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

        宁羽看着床边小小的人失声痛哭的模样，难以置信她竟然会说这种话。心脏好似被人狠狠地拽了几，眶红得像泣了血，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了咙中。

        宁宥仪再次睁时，天际已微微泛白。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凌晨五一刻，大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沉沦。宁宥仪走到浴室里，用冷扑了扑脸颊，意识慢慢回笼。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去年第一次来程家时你就见过程昱，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

        “为什么你和爸爸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把我生来，又都不我。我活着是不是一个错误……妈妈。”

        程昱刚套上衣服，想去她的房间里看看发生了什么，才摁门把手就发现宁宥仪正光着脚站在他门外，脸上毫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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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宥仪动作迅速地反手关上门，抬起指尖轻轻抚摸着程昱的脸庞，踮起脚将他吻住了。

        宁宥仪看着宁羽悲哀的神，心中仅剩的最后一丝幻想和期待也被掐灭了。

        “医生说我很难有机会怀孕，无论是和程昱还是别人，我都不会有自己的孩。是不是连上天也觉得我的存在只是个错误，不想我再去祸害其他人的人生？”

        回到床边，她伸手拿过手机拨通了程昱的电话。嘟了好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没有得到任何预料中的回应，宁羽看着宁宥仪的脸越来越差，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之间的状况。只是依旧想知为什么她不早和自己坦白一切，在底整整隐瞒了她半年之久。

        “一次还不够，你们要再把我丢掉一次才满意吗……”

        她环视周围，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宁羽已经离开了。

        宁宥仪没能平静地把这段话讲完，没说几个字，声音就开始止不住地哽咽着。泪扑簌地砸在手背上，得像刚烙印的铁，痛得她指尖缩了缩。

        “怎么了宝宝，噩梦了？你在房间里吗。”背景伴随着一阵翻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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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能为了我和程叔叔离婚吗？还是早告诉你，当初就可以及时把我和程家隔绝开来，防止我再次毁掉你的好人生？”

        “小仪？”那的人嗓音嘶哑，说话的语气迟钝，似乎睡得有些懵。

        她颤抖着伸手，想去摸摸宁宥仪的，被缩在床角的人误以为是想动手打她，害怕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