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低不在意地笑了声：“导师很少在学生面前提及家人,那时候我们满脑只有完成导师分来的任务。”

赵离没有回，而是蹲来，手在赵风禾小上，冷静问，“真的废了？”

        “……是吗？不过，我以为你会先好奇别的。”赵风禾从袖摸两针剂，放在手里把玩，“比如你的份。”

        她长相太普通，也没有遗传到赵骞明那双标志的丹凤，当时人又小，别说只匆匆见过一面，即便是相过几年，四十年后再见面，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记得起来。

        但现在赵离终于从记忆深翻两块碎片，她是见过导师孙女的,只不过当时交谈不到一分钟，她的注意力也未放在几岁小孩上，转便忘了。

        这话和江习师兄说的差不多，但后续那个实验室被异变植从摧毁，她的本该和其他冷冻实验人一样，沦为异植的养料。

        “昨晚梦见导师和你了。”赵离视线落在赵风禾发上，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曾弯腰摸过她脑袋，谁能想到，如今再见面，对方却生了白发。

        播报声在附近响起，那时候的赵离没有听清导师后半句话,只猜多半是吉利祝福的愿景。

        赵骞明是个极为严格的导师,会带着学生天南地北的走，却并不像有的导师一样,会请学生到家中吃饭。除了赵怀瑾因为同校任教的缘故，他们基本不知导师家中的况。

        那次见面赵离还是即将毕业的本科生，后面研究生三年也没再见过导师的孙女。

        赵离后退一步,缓缓蹲在赵风禾面前，一只手扶着她的轮椅,平视赵风禾片刻后：“我记得你,那时候脸还没长开,三岁还是四岁？”

        “不是晕倒。”药效起作用，赵风禾面上不适，双手紧着膝盖，“差不多算死了。”

        赵风禾沉默。

        第178章  (回到原本的位置.)

        “最后经过你父母同意，在爷爷牵线帮助，才将你送到专业实验室行冷冻，盼望着有朝一日，科技发达能救回你。”赵风禾终于缓了过来，膝盖上的手松了劲，“可惜，没两年世界异变了。”

        赵离笑了一声起，垂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赵风禾良久，突然：“风禾尽起，盈车嘉穗，我忘了导师以前提起过你，好久不见。”

        “我只记得我晕倒了。”赵离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甚至导师还曾经和她提过他孙女名字的由来。

        因为右手那疤消失的太净，赵离才理所应当认为这不是自己的，从而没有丝毫怀疑赵风禾作为一名母亲的份。

        这个时候了，她依旧还想隐瞒过去。

        当时两人在机场候机,导师和电话那的孙女说完话后,顺和她提过那句：“禾禾的名字取自风禾尽起,盈车嘉穗这句，我希望将来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我和导师同姓，八百年前或许是一家人，但他孙女应该生不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赵离见赵风禾弯腰要去拉，主动蹲帮她掀开，叠堆在膝盖上，淡淡，“我右手的疤修复得很好。”

        “认识。”赵风禾打完第二针，“你事后，听爷爷说，他最难过。”

        赵风禾面一抖,稍后仰，看着对面年轻清瘦的人，挪了挪坐姿，整个人忽然从原来温和苍白的母亲姿态，瞬间变化成陌生冷锐的女人，终于不再伪装，她挑起不算郁的眉峰：“怎么突然想了起来？”

        若不是昨晚的梦让她回忆起往日藏在脑海深的记忆碎片，即便赵离对赵风禾心存怀疑，也始终不会去质疑两人的母女关系。

        有些东西是一叶障目，一旦拿开前的叶，就好比俯瞰迷，真相手可及。

        赵风禾闻言神骤变,双手紧握轮椅把手，几乎要站立起来，但一刻抬时,目光中却还带着不解：“离，你说什么？”

        赵离望着她熟练注针剂的动作：“那你也应该认识江习师兄。”

        赵风禾不置可否，她拿着针剂扎在小上，将缓慢推送去：“爷爷在外不提及我们，但在家却时常提起他的学生，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