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瞧瞧。”沈青棠顿了片刻,还是立即站起去开了门。
“嗯——”沈青棠疲地拖长了尾音,枕着手臂看向她,弯月似的眉里盛满了喜,“说是过阵就能收到音信了。”
与袁英年纪相仿,在附近张罗了一家酒铺,每日总有香的烧鸡与炙新鲜摊。
不过晚间有人来看诊也并非奇怪之事。
瞧着袁英麻利地去汲洗梨的背影,沈青棠的面上也不禁浮现了几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据说在许久前两人便相互看对了,托袁英的关系,沈青棠这些日可是饱了不少福。
仔细一查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人不安分的——
“梨?”听到吃,沈青棠眸光一亮,顿时喜得打起了神。
她是知这位冲哥的大名的。
“你呀。”袁英笑嗔了她一句,又连忙关心起来,“哎,那秦家公没事儿吧?”
门扉半掩着推开一些,恰好逐渐揭开了来人的面目。
“哟,那可好啊!”袁英知她为此事心忧了许久,现有了准信,也替她兴。不知想起什么,她又,“哎,吃不吃秋梨?冲哥刚过来送了许多,我去给你洗几个。”
不过好在也如魏珩所说,此行没什么凶险,倒不必过于担心。秦誉弘宽完江鸢,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是已经打好关系在楼兰接应秦颂了,过不了多久应当便会有消息传来。
可是这门偏偏像卡住了什么东西,沈青棠怎么关都不能完全关上。
几日奔波难掩疲,一回到家诸多困意便都袭了上来,瞧见有张石桌摆在前,沈青棠二话不说便闷趴了上去,像极了一只到家撒的小懒猫。
“这大晚上的,谁来瞧病啊?”袁英停了洗梨的动作,不放心地望向沈青棠,意识念叨了一句。
两人相觑一,声息俱屏,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人在敲门。
大半夜的,这一对视可把沈青棠吓得小小吃了一惊。
见她这么晚还在拣药,沈青棠不禁地冲她笑了,“你怎么还在活呀,快赶紧歇息了吧。”
这敲门声不疾不徐,始终都不停断,晚间听来还有些怪瘆人的。
大门一开,在院里分拣着药材的女立刻喜上眉梢,简单抹了把手便迎了上前,“棠儿你回来了。”
说着,“啪嗒”一声,大门又被无地合上了。
她手脚利落,能洒扫能劈柴,样样活都乐得。沈青棠原先也给她瞧过病,倒是不太陌生,因她年纪比自己稍长一些,每每总会亲切地唤她一句英。
她微蹙起眉,略有些厌嫌地怪,“怎么是你?”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袁英面上微红,轻咳了一声,佯怪:“你可少来打趣我啊。”
“嗳,有人疼就是好呀。”她双手托腮,夸张地羡慕起来,明摆着在起哄。
她到现在都没能厘清个中缘由。
陪同二老用了晚膳后,她又顺势帮忙把了把脉,一直到夜深了才刚刚回到草堂。
沈青棠心里的,只觉有相依相伴的亲人在侧真好。
一瞬间,外面那发丝微乱、神沉郁的少年也艰难地抬起看向了她。
“哪有,”沈青棠笑逐颜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说英你疼我呢。”
这位女名唤袁英,直义气,也是观亭巷中个个熟识的人。她原是街一家酒楼里的长工,但因与里仗势欺人的总闹了角,一气不过,便决意转投到沈青棠的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