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坐得与她十分贴近,怎的还要盯着她看?
沈青棠又羞又气,索别过脸撂不轻不重的狠话,“那你日后再要吃我的饭,可别想了。”
汹汹而来,如阳似火,灼得她有些措手不及,连想把握的分寸都险而失度了。
魏珩推开了锦匣,浅笑:“我托匠人将你的玉簪修好了,复原不易,很早之前便想着给你,你――”他难得不自在地顿了顿,“还要不要?”
“好。”他低声应允,一把将人揽过了,对上那微有些受惊的杏眸时,神转得勾人心魄,可长指却将玉簪慢慢推了她的发间。
沈青棠双目微睁,大抵看来他要什么,当即反应迅速地抬手掩住。
薄唇过她指尖时,似乎还残了一丝转瞬即逝的。
沈青棠提起一气,想嗔他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遣词,面得已然可以烙饼。
还是赶紧收拾完回医馆去罢。
“你……”她略有些不解地凝起眉,试着示意了一番手中的半块月饼,“也想吃这桃馅的么?”
“你、你能不能有正形?”嘴上虽闷声恼着,可她仍是挑了块没咬过之,有求必应地掰了一角给他,“喏,吃吧。”
她还以为是何令他激动至此,原是这支被修好的断簪。
从回来至今,他的言行举止皆带着不加遮掩的亲昵。
魏珩倏地了然她的用意,不禁失笑声,中涌一意,连灰冷的面都消复了起来。
这转变的正经来的太过突然,沈青棠面绯,似是被戳破了最隐秘的心思,偏过视线,瓮声瓮气地承认:“嗯。”
兴许因为曾失手打开看过,早已知晓谜底的暗喜在她心底四散漫开,她攥紧袖,当真是极力克制,才勉压上扬的嘴角,酝酿了一副期待惊讶的模样。
话虽如此,可晚上的这顿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见到那熟悉的锦盒,沈青棠神微动,不禁一滞。
少年依旧凝着眉,但笑不语。
“那可怎么办?”他语气似有些为难,低笑着,环手收紧了她的腰,“我现不想用饭,只想――”
她负气地转回,心想,这顿饭合该是不能好好吃了。
魏珩不解她避过去是何意,面上略微有些失。
当真是愈发得寸尺了。
“你……”她羞急得语失,连声音都了来,“我、我们该用晚膳了,因为等你菜都凉了。”
缱绻的息带着攻势落在她掌心,不安分的薄唇更是一意孤行地缠上了她的指尖。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可当真以为她不想要。
她背过手去,微微侧过了,可嘴角溢的笑意却不曾停过。
他就这样猝然吻上了她的掌心。
旋即又抬起眸看她,蕴满了意味不明的笑。
沈青棠着实饿了,兴致正佳地掰着月饼中,余光察觉有视线一直灼灼投来,又不禁缓咀嚼的动作,慢慢转过去,见魏珩正静好地支着看她,一时倒觉有些不自在。
“这是什么呀?”她探着腰,像只天真的猫儿,明知故问。
可一刻,女孩似是等得没了耐心,又抿着笑意回看他,嗔:“还愣着什么,给我簪上呀?”
原来是在暗地里想着使坏。
“哦。”沈青棠轻应一声,婉转拖长了尾音,大有原来如此之意。
一样的话,一样的场面,只不过那日是羞,而这日是逗。
想虽这般想,可一狼,她本逃不过他的爪牙。
他敛看她,目光深邃,“你为我的饭?”
有意纵的少年微微倾,启唇轻咬,径自从她手中衔走了索来的味。
他凑向前,禁不住在她额前印一吻,“那我定要全用完。”
他不觉羞,沈青棠倒觉羞了。
“要么留,要么带我一起走。”从后紧紧拥住、埋首在她颈侧的少年如是说。
见她怯地闪了闪睫羽,澄透的眸宛若两颗浸的墨玉,他又清然一笑,由着本心俯了。
闻言,魏珩果真停了动作。
魏珩蓦然漾开了唇角,只觉心一,几溺在她晶莹的波中。
见此,沈青棠也扬起了唇角,只以为他确实想吃,便乐意地要去碗碟里也为他挑一块桃馅的,可耳边却又忽然响起了句古井无波的话:
待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轻颤了两眸光后,又绽了神如常的笑意。
沈青棠面上一,讶然回,只见他仍旧是脸不红心不,唯有那炙的神一直看着她,好像她手里的小半月饼便是什么佳肴珍馐,值得他万分渴求。
她忍笑着偏过,像那日在沧州集市上,声音轻轻的,给了他同样的台阶,“我又看不见,簪歪了可怎么办?”
“你手里的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