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向学校的方向，说：“我回去收拾一，等会准备上班，那你今天什么时候走？”

        林晚星到了少见的词穷时刻，她最后只能说：“我去问问我们育组的老师，看有没有认识的。”

        如果一段对话行到了客套阶段，就意味着该结束了。

        “晚饭后。”王法给了准确的时间截，并说，“等他们来训练，我会和球员说，你不用担心，去上班吧。”

        她的视线越过烟灰泥看台，绿茵场上，有人朝她遥遥挥手。

        明明王法早就说过要走，她和学生们，她们都一直在心中默默倒计时。

        青年照常穿着黑棉t和洗得边角有泛白的运动短，看起来很随意。

        相反的，边的空气又像被挖去一块，让人总觉得少了什么。

        在他边，是个材大的中男生，着崭新的门将手套，正是冯锁。

        电话那的人静了片刻，说：“还没有，你往前走，看南边。”

        林晚星很清楚这件事。

        “你在哪？”林晚星缓了气，问，“走了吗？”

        王法站在草地上，远远指了指她的位置，冯锁于是很兴奋地起来，朝她挥手。

        林晚星依言走向天台边缘走，望向远球场。

        等待时间格外煎熬，林晚星虽然已好王法不会接电话的准备。但接通瞬间底噪响起时，她还是有种如释重负。

        “有需要的话，我到了永川也能帮你打听。”

        林晚星：“要走是……去永川吗？”

        “是，我晚上就走，所以临时喊冯锁来多教一。”

        王法正在对冯锁行1对1守门员训练。

        微信语音不会很快听清对方，底噪持续了一段时间，她才听到王法的声音。

        一旦他属于球场，就永远冷静而胜券在握。

        可不知怎的，她心里像被一团棉花堵住。

        “我还以为明天才走。”林晚星说。

        其实她和王法也没有很熟，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这样算来，她更没理由挽留他。

        冯锁一直伸长脖，在旁偷听。

        他拿着足球在手里转了一圈，清淡的视线移来。

        林晚星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讲。

        “应该的。”

回应，她开始用力敲门。

        林晚星被自己的敲门声一激，瞬间冷静来。她拿手机，拨打王法的微信电话。

        “今天这么早吗？”林晚星问。

        第60章  余辉

        她想自己的脸大概也差不多。

        思来想去，似乎是因为王法总陪伴在他们边。

        王法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寻常，好像要走是去哪里个差，或者旅行几天一般稀松平常。

        这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告别，林晚星仍于一种很不确定的状态。

        “喂？”王法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平常。

        可真到了这天，她竟开始计较王法要提前半天离开这小事。

        虽然不是很能看清，但林晚星却一认，那是王法。

        着路上柔和的晨风，林晚星陷短暂回忆。

        林晚星看了一会儿，王法让冯锁休息喝。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王法顿了顿，看了冯锁，“上次说过的守门员教练，可能单独有些困难，还是得先着重找到新的球队教练。”他边说，边用脚背随意拨动足球，“我对本地不熟，不好推荐，你从本地俱乐着手找找，应该能找到。有余力，再找专业的守门员教练。”

        “哐哐”声在天台上回响，四周空旷，声音格外清晰。

        但王法确实要走。

        王法如果真要执教永川恒大，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指导他们。他们得找个新教练，最好再找个守门员教练，这是王法很诚恳的建议。

        林晚星松了气，楼，来到球场边上。

        “谢谢你了。”林晚星说。

        支一般。

        比如“我们之前不是聊过你远程指导”一类，但这些话都到了嘴边，她也清楚那不过是安学生的托词。

        碧空如洗，绿草如茵，一切都仿佛象征今天有个好的天气。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晚星见学生睛瞪大，表僵。

        他从基础的动作开始纠正，指导冯锁的扑救动作。他很耐心，一遍又一遍让冯锁重复，不厌其烦。

        虽然他嘴上冷淡，又逗她，但他好像永远会坐在那片看台上。

        “对，在职了。”王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