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在苏醒。

        阮念就笑他，学她一样幼稚。

        阮念用筷拨动泡面，“因为你在我心里啊，就是山，是松林的涧雪，是玉树临风，芝兰玉树……”

        阮念笑。

        看着他却笑起来，“好像两个神经病，通宵一夜来买泡面。”

        清冷的风，梁西闻意识去看阮念，阮念却先问，“冷不冷？”

        梁西闻真就排个顺序，“我最你，然后十一和小五并列第二。”

        阮念觉得要表达，她不会推诿躲避他的靠近，于是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后腰抵在台边，手圈在他的脖颈上，警告似的说，“梁西闻，别捣乱，只能亲一。”

        两人相视而笑，阮念更紧的牵住他的手，“一都不冷，早上真好。”

        梁西闻说，“十一得排在我后面。”

        梁西闻一手牵着十一，一手牵着阮念，两人慢慢地走在安静的西郊。

        梁西闻便也看着她笑起来。

        西郊街角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一个年轻的店员有儿无聊地看着手机。

        这回是她煮面，梁西闻站在她的后抱着她的腰。

        阮念走过去，给十一上项圈，小狗围着他们转圈。

        十一听见动静，立刻从地上坐起来摇尾巴。

        她又换了一条睡裙，长发松松地挽着。

        这还是两人婚后，阮念第一次厨。

        阮念佯装无事的往别看。

        阮念笑着将他的手大衣的袋，“是啊，我也不亏，还有了十一。”

        “幼稚。”

        她的鼻尖泛红。

        梁西闻就自然而然的结账，然后视线随意掠过货架上的避孕套，寻了一圈，找到了熟悉的那款，拎了几盒放在结账台上。

梁西闻答应她，阮念随便起穿了一件大衣，两人也没怎么收拾就起床。

        “你吃过泡面吗？”阮念严重怀疑这人从没吃过这种便利品。

        边牧聪明，听见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哼哼一声。

        梁西闻若无其事，两人沿着路一直走，路过了黎羡南的院，繁茂的绣球花寂静的开着，这夏季的花开在燕京冷冽的冬夜一夜又一夜。

        梁西闻低笑，拉过她的手，俯吻在她的额上，声音微低而，“回去煮泡面给我吃。”

        “吃过，大学赶论文的时候。”梁西闻细想，“还吃过便利店的关东煮和三明治。我又不是不人间烟火。”

        “冷不……”

        煮开了，放面饼和调味料，打去了两枚鸡，等煮开了，又放去了两片培和两片芝士。

        梁西闻和她像是对调过来，以往总是阮念在厨房里看他饭，然后黏在他的边。

        梁西闻牵着她的手，侧眸看着阮念说，“总羡慕别人会被，我终于也有了。”

        梁西闻微微仰，跟她一样胡言乱语，“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被人们羡慕却又正常的神经病吧。”

        梁西闻说，“这个世界上多了我和你两个神经病。”

        他听到风声过叶，听到十一呼哧呼哧地小跑，听到阮念深深地了一气，然后发满足地喟叹。

        梁西闻失笑，惩罚似的了她的腰，然后俯吻住她。

        --

        蛰伏在里的本能和就像朝日的光，随着破晓而苏醒。

        梁西闻牵着她来的时候说，“今天好像确实不太克制。”

        阮念和梁西闻牵着十一来，她去货架那拿了两袋骨汤泡面，然后去冷藏那儿拿了一袋芝士一盒烟熏培。

        薄薄的浅蓝的天空，一枚月亮像是变的透明，星星藏在云雾之后，周围明明如此寂静，梁西闻却觉得心中空缺的那片峡谷，好像终于被填满了。

        阮念怕失控了，推推梁西闻。

        她只记得扔在床柜上的那盒被用掉了一只又一只。

        梁西闻便着她的巴吻上来，声音碎在呼中，有故意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多亲几怎么了。”

        是个微凉，却又如此好的早上。

        阮念简直不敢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