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楼牵住她的手,率先走了去。
离开了这家李记糖画,白柔霜还忍不住驻足回望。
许疏楼甚至还给她买了一小孩常的那种虎帽,白柔霜着那带着两只耳朵的小帽,茫然地一歪,看起来分外可。
“这觉真好。”
白柔霜咬了咬唇,一时竟有些近乡怯似的,踟躇不前。
她,当初也不会轻易地卖掉她。
“凤凰好了。”大爷黏上细木棍,将凝固了的糖画递给白柔霜,又开始给她画蝴蝶。
两人抬望去,有些惊喜地发现这家店上方那略显陈旧的匾额上刻着“李记糖画”四个字。
她还记得六岁那年,娘亲要带她门,见她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就拿自己的一件不穿的衣服,到这里给她改了件裙。那是她第一次穿上新衣服,可兴坏了,谁想到那一次娘亲带她门就是为了卖了她呢?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质疑,就算是养不起她,那到底会是什么苦衷,让母亲甚至懒得多走几座城,多寻几个大人家去打听他们要不要人呢?
两人路过一家裁铺,白柔霜看了过去:“这里我也有印象。”
“凤凰!不,蝴蝶,”白柔霜,“不,兔!”
大爷了,开始专心用糖汁作画,他的手很稳,很快白柔霜想要的凤凰便有了形。
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骗自己,母亲一定是有苦衷。
大爷笑着应了声:“好。”
但若没个念想,这日该怎么过去呢?
“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心里面酸酸的。”
街上了很厚的雪,有大人用小板车系着绳
“嗯?”
柜台后坐着的大爷已经须发皆白,看到二人便很和蔼地问:“两位姑娘想要什么糖画?”
“你还找得到那家糖画店吗?”许疏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仿佛回到了童年,她趴在窗外巴巴地注视着这一切,拼命嗅着鼻尖熬煮的糖汁的味,娘亲嫌她丢人,常常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拉走。
白柔霜举着凤凰,欣赏半晌,才舍得小小咬了一:“和我想象中的味一模一样。”
许疏楼对那大爷笑:“要一个凤凰,一个蝴蝶,一个兔。”
白柔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说话了。时至今日,这一店的糖画她都可以买得起,但这一刻心里的意,到底与银钱无关。
许疏楼笑了起来:“我明白。”
见她们这般喜,尤其白柔霜面上带着极真诚的开心,糖画的大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铺里还有几种松糖、缠丝糖,我给你们装试试,若是喜,以后再来光顾。”
白柔霜了,她举步,轻车熟路地一路走到记忆中的所在。
白柔霜小心地接过油纸包:“多谢您了。”
许疏楼的杏花很快也好了,她尝了尝:“的确味不错,怪不得你惦记了这么久。”
青楼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女孩儿又会遭遇什么,母亲怎么会不懂?
许疏楼想了想:“再给我来一支杏花图案的吧。”
得裁铺,许疏楼又在街边买了两只竹筒粽,两人分着吃掉了。白柔霜咬着红豆馅,轻轻笑:“这也算是留仙镇的小特产了,一年四季都有得卖。”
“……”许疏楼没有多问,带着她了门,这小镇的裁铺里,没什么特别好看的成衣,许疏楼挑了一件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略有些花哨,但白柔霜换上后,一直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