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月怔然：“所以，他们就为了争夺一件神，自相残杀？”

        “小仙师，神可了不得，倘若那把剑真的神，确实值得这般血腥的争夺，可真不巧，它不是。”狐狸嘲讽地笑了，伸手，一把金长剑便凭空现。

        狐妖继续说：“总之，那把长剑引来了祸端，因为是神，所以，他们想要占有它。”

        “确实。”狐狸了，说：“我家主人聪明得很，早早就想先退去，却还是被误伤。我带她躲在外面，等到神殿里彻底没了动静，才壮着胆来看了看，发现这些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她低声：“我该保护他们的。”

        季泠月蹙起眉：“可是，明明都安全地走到这里了，怎么会，怎么会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传送法阵就在大殿中央的，她们又转了几圈，以期能够找到所有不幸丧命于此的昊辰山弟，直到最后一刻才法阵，只是刚走阵，几人便看见熟悉的背影一动不动站在前方，任由长发被狂风舞。

        “至于最后拿到剑的人，也受了重伤，没多久也咽气了，我稀里糊涂捡了漏，但拿起来用了几个时辰后，我发现，”她熟练地挽了个剑花，啧了一声：“这只是一把上品灵剑。”

        蓝妩动作一顿，看了她一：“不是你的错。”

        几人吓了一，蓝妩睁大睛，不可置信：“这不会就是……就是那把剑吧？”

        像是在示威，又像是挑衅。

        乌云密布，闷雷阵阵，郁的血腥味儿与妖气扑鼻而来，蓝妩上前一步，蓝的眸里倒映与秘境里如一辙的惨状。

        在修士大量聚集于秘境时，妖怪们却堂而皇之地屠杀了这座城镇的人类。

        虞山叶僵了，悻悻扭回，嘟囔：“看一又不碍事。”

        蓝妩叹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血海尸山，主动走上前，找到死去的昊辰山弟，将他们的命牌一一取来。

        轰隆一声惊雷，乍现的光芒映狐狸艳丽的脸庞，她回过，睛异样得亮，冲她们一个怪异的笑容：“我说什么来着？”她抬声音，哑声：“不是人是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呢，”她笑了笑，指了不远宛若地狱大殿，：“那就解释得通了，就在两天前，还活着的大分修士都陆陆续续到了这里，将神殿里所有房间的财宝秘都搜集了一遍，那时候虽有争夺，但还算和平，可到了昨晚，一个自称是神殿主人的虚影现，在王座了一把神剑…别看了，王座早被他们打碎了。”

        看着面容错愕的众人，狐狸摊了摊手，戏谑：“所以说，这座神殿，戏耍了所有人。”

        季泠月浑僵，意识转过，红着看向蓝妩。

        “这有什么好问的？自相残杀这种事，又不是妖怪特有的，你该庆幸你当时不在。”狐妖说着，把地上的萱玉背起来，小心从尸中过，往大殿深走：“不过，你们昊辰山的弟倒还算聪明，有半数提前跑了去。如今这秘境要关了，好东西也被搜刮走了，你们不如赶快去，免得被困在这里六十年。”

        争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这座大殿仿佛变成了最残忍的斗兽场，血横飞，惨叫连连，聪明的率先跑传送法阵逃秘境，弱小的想要离开，却被大能的威压波及，仿若渺小虫孑被一瞬碾杀。

        过了会儿，季泠月走过来，也弯腰帮起忙来。

        季泠月长睫一颤，半晌，无言地紧手里的牌，垂眸寻找一尸首。

        季泠月抿紧唇，沉默不语。

        蓝妩攥紧拳，许久，疲倦地叹息一声：“冤冤相报……”

        虞山叶也：“是啊，你也听那狐狸说了，你若是在这儿，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但不同的是，这里面，还有数不清的普通人，或许前些日还在街巷上与她肩而过，晨起挑着扁担叫卖早，或在屋檐围着爹娘撒笑，如今，却都已变成了无生息的尸块，蔓延的血几乎染红了半个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