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晓梦摇了摇：“我听说猪鼻孔也在找他，大概是被猪鼻孔得没辙，不在京都了。”话说完，岳晓梦又想起闲言碎语来，说是宋玉是看上了楼灵溯，求而不得这才伤心走了。她细看楼灵溯的表，没见什么思念遗憾，心这才放心来。

        岳晓梦没听来，楼嗣却立刻察觉这话里的意味。她呆滞地看着楼灵溯，前思后想居然也将事猜了个大概，问：“楚白霜？”

        正是炎夏，画舫四周的帘都卷了起来，湖风来人倒也舒畅。这湖上也不止她们一艘画舫，岳晓梦歪着听了听：“也好，隔那个乐师还成，咱们不花钱就能听个小曲，占便宜了。”

        楼氏妹并不接她话，楼灵溯：“我只一不明白，她何至于此？”

        “这，兴许看错了也是有的呢？”

        楼嗣嫌弃地看她：“古人凿偷光，你无钱蹭曲，息！”

        岳晓梦不理这个损友的揶揄，一边听一边咂摸：“一般般，真是一般般。”

听了名字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不会是被那谁娶回去了吧？”

        岳晓梦和楼嗣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岳晓梦：“不若，找个喜公，上门去验？”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有些世家，还会专门挑一日让女方请个喜公来为自家公验明正，一来是为安女方的心，二来也是为了显示家中教养，在礼数上这叫过青门。

        岳晓梦闻言皱眉，睛直直看向楼灵溯。那人面如常，手里还着一只湖虾，目光却不知落在哪里。

        “这话我敢打包票，那凌劲松前的守贞砂不见了！”

        这句话楼嗣一个字都不信：“说实话！”

        楼嗣只恨自己没有第二双手去捂住这个混账的嘴：“不是让你说这个！”

        “这是怎得看见的？”

        “你瞧瞧人家。”楼嗣，“那才是个请客吃酒的样。”

        楼灵溯将视线挪回来对准前二人：“凌劲松的，是我破的。”

        岳晓梦一晚上大起大落，一句“什么”便要质问，嘴却被楼嗣疾手快地捂住了，然后听楼嗣压低了的声音质问：“什么？”

        楼灵溯虽对局势通透，但对各门个里的弯弯绕绕不甚清楚，经楼嗣一拨，这才明白：“所以这楚白霜，就是要损人不利己？”

        “反正亲已经定了……”

        “混账！”楼嗣呸她，“你行事怎如此莽撞，你让凌劲松以后在这京都中如何自？”

        两人正怕楼灵溯面上挂不住，楼灵溯突然开：“你说，这事会不会已经传开了？”

        岳晓梦正要与她打嘴仗，突然听闻一个名字：“咦，我刚听他们说，凌劲松？”

        “那楼状元岂不是要吃个闷亏？”

        楼嗣冷笑了一声：“蠢货，娶了凌劲松可等于娶了整个凌家，你说呢？”

        “啧！”说话人摇摇，“我表弟那可是百步穿杨的目力，那凌劲松又白，有没有守贞砂还能看错？”

        岳晓梦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这楼灵溯长得如此尘脱俗不人间烟火，但是逛窑调戏世家公一样不落，当真是个胚！

        “可惜了楼状元连中三元……啧啧，也换不回人家心有所属。”

        “怎么又扯上她了？”这种跃式的对话让岳晓梦本摸不着脑。

        楼嗣盯着楼灵溯：“要不，先回吧？”

        果然是一母同胞，楼嗣很快要及真相。

        “前日不是雨？凌家去红枫寺祈福，被雨淋了便在寺里烤火休息。我表弟走错了房间，一撞去，正好凌劲松在换衣服。”说这话的人一脸得意，声音也越来越，“这还能有假？”

        “就是我解了他衣服，手摸了他……”

        楼灵溯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我哪知会有人想看他呢？”

        岳晓梦也不敢多说，偷偷观察楼灵溯的脸。此事无论是真是假，都城里一旦传开了，于楼灵溯终归是伤了脸面。

        旁边的画舫靠了过来，离得近了就看上面是一堆娘，边显然也不是家中夫侍，看样明显是哪家的小倌，吃酒调笑好不闹。

        “损人利己！真是蠢得类萃！”楼嗣唾弃，“你是着了楚白霜的？”略一沉，“不会，她若是算计你，就不该是如今如此。”

        楼灵溯也听见了，三人这里本来就安静，那画舫上的人又没压着嗓，只要稍微留意，她们的对话便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