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消沉了,纪妄就不能假模假样的给支持?
便利店里人不少,三叔、刘叔几人正在聊天,顺便帮陈国文码货。
他到底不是李生铭。
纪妄懒得声,用沉默表示肯定。
他应该在宽阔明亮、冬夏凉的研究室,被一群同样心中充满火、无私奉献的科学家们环绕。
心神沉淀来,李湖前闪过许多画面,最终,他胡拉碴的脸上如释重负的微笑,“……我。”
宋思秋看他表就知他在想什么,笑起来:“也不算警察吧……以前云城乱,又穷山还多,好多犯罪团都在这扎堆。你陈叔中毕业就不上了,一腔血带着几个兄弟去当了警局线人。”
店里堆积的货很多,加上林言和纪妄,五个人也忙活到中午,才全搞定。
两小药剂被他仔细收好,他向纪妄承诺:“我会替你们保密。”
为了取得黑老大的信任,纹过、打过架、抄过刀,一就是五、六年,通过关系网顺势搜集了其他组织的证据,赶上国家严打,天时地利人和,云城势力大清洗,终于还人民一片晴朗天空。
守着个研究,就像巨龙死守宝藏。
果然还是林言更讨人喜!
褥上,他低怔怔地看着这两小,像怔了,片刻后,忽的笑了起来。
猝不及防被十万元砸到脑袋上,林言一连恍惚了两天,最终决定全存银行,只是存归存,两人的日也好过起来,再也不用心疼的一钱掰成两半用。
平凡的人研究伟大的东西,却不觉得自己伟大。
居然不是吗?
脑海里的系统还在絮絮叨叨,充满怨念:“啊啊啊……宿主!信息素稳定剂本来是纪妄最大的金手指,现在没了,纪妄可怎么崛起啊。”
上那么的匪气是哪儿来的了。
瞥见林言和纪妄,陈国文皱起眉:“不是让你们休息几天?”
中午留在店里吃饭。
路上一人买了个烤红薯,悠闲地溜达便利店。
这或许是他这辈离beta抑制剂最近的一次。
两小东西就放在底。
系统被噎:“有什么区别吗?你和纪妄还非要匿名捐献信息素和血……多好的名方式啊,你俩怎么都不珍惜!”
“是在休息呀,”吃掉最后一烤红薯,林言笑眯眯上前:“现在开始饭后消。”
听完宋思秋的解释,林言终于明白陈叔几人
那个猝死在深山老林的结局,不应该属于李湖。
纪妄随意的,颀长的量包裹在冲锋衣,离开前,他抓住门把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侧过对李湖说:“林言让我给你带句话。”
解决了最后一件心事,林言和纪妄散着步,慢悠悠回家。
那个在原位面里,英年早逝,三十岁便被研究磨平棱角,终年孤苦伶仃的疯科学家,临死前心心念念、担忧至极的也是手稿会不会消失。
两条长长的人行横上充满来散步的大爷大妈,十字交叉传来吆喝声,烤红薯、炒板栗、烧烤臭豆腐,应有尽有。
……
深秋已至,梧桐大树树叶枯黄,片片落叶堆积在人行横上,风一哗啦啦的卷动。
林言不慌不忙:“重申一,我哥不是靠信息素稳定剂崛起的,是信息素稳定剂靠他研制成功的。”
老城区那会儿什么人都有,人人自危,陈国文在某个组织沉浮数年,兄弟几个全都跟着他。
陈国文的媳妇,宋思秋亲自敢来送饭,她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穿着湖蓝衣裙,很知,说起话来也柔声细语,事却雷厉风行:“放心,言言,小妄,你们陈叔以前是警局的,有他在这压着,那个纪年甭想轻易的来。”
林言筷都快掉了:“陈叔以前是警察?”
“靠!”李湖心再中一箭:“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李湖有被他的态度伤到,努力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一想到自己家简陋的实验室,买alpha抑制剂还得偷偷摸摸,一年了连个alpha抑制剂成分都没分解成功――他缓缓闭上嘴,发现自己确实是个废。
这条注定充满艰难险阻的路上,他不用孤零零的倒在半途,而是能遇到志同合的伙伴,这已经是他之大幸。
由于林言和纪妄间接帮助警局找到张氏制药售卖违禁药的证据,警局领导开会决定,奖励两人共十万元,以示鼓励。
将抑制剂的研究权、使用权、售卖权全交给国家,这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纪妄:“你的研究很伟大,不需要躲躲藏藏。”
林言懒得搭理它,远远的,闻到了一烤红薯的清甜。
“如果我说我不会研究所,这两东西你会拿走吗?”他问。
纪妄没有犹豫:“会。”
会不会遇到暴雨、遇到山火、遇到狂风,他的毕生心血会不会对后世毫无用。
原来陈叔真・不大哥好多年。
李湖疑惑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