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他的泪也止不住了。
我想…我还是捨不得你吧,陈信宏。
「幸福是什么?」
语筑和雅欣都摇。
『梓帆。』
但是这件事我早晚都得告诉他,越晚讲…也许他会更责怪我吧?
『好,那你也要告诉我,拥抱的味是什么。』
此时的泪却稀释不了痛觉,因为这伤太深了。
坐在等候区,我和阿信并没有太多的交谈,只是他一直我紧我的手,很紧很紧。
天渐渐亮了,旅程的开始渐渐向我走来。
『有梦最,不是吗?昨天我想了好久,我想…你不该因为我而阻碍了你的未来吧。你是个优秀的人,你的发展不该只侷限在这块土地上。』
到了机场,办完登机手续,还剩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紧紧握着手中那张信纸,我觉到我的懦弱和哀伤在蔓延。
『机场?』玛莎在电话的那大叫。
『我和她们三个都在机场。』
『好啦…别难过啦…记得有空要回来看我就好了。』他抚摸着我的。
准备发时,怪兽和玛莎都不在。
我已经打包好了行李,准备前往机场了。
我站起,阿信抬仰望着我,手依然握的紧紧的。
虽然只是简短的关心,他的话语中却藏了无数的思念和不捨,只是他不想打搅我的意愿。
『幸福…』
『到了国,要好好照顾自己,受到委屈别憋住自己,就把它说来,那边的天气跟台湾不一样,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知吗?』
他的手机竟突然响起。
他手心里的温度,我想我开始珍惜了。
「?」
昨天,我慢慢地递辞呈,当时批准的主很错愕,充斥想挽留的神。
他却紧紧抓着我的手,『等等。』
「怎么…」
「那你答应我,次见面时要回答我。」
我竭力的微笑着。
清晨时分,天仍然黑着。
『怎么了?』
『我会在这里等,直到你回来,你也一定要等我。』
『那…』他话还没说完,怪兽就把电话掛断了。
他摸摸我的,对我微笑着。
『我想…我决定好了吧。』
我想怪兽和玛莎大概用最快的速度飆来了吧。
「嗯…是吗…我能不要听到答案吗?」
我没有再过问,因为我知,她们想留的东西,比我更少。
此时,脑海中却快速过我们的那些曾经。
我不想留太多的东西,我寧可像人失踪般地消失。
『国?!她本没说啊!她只留了一张纸条。』
他起,用尽所有力气抱住我。
或许,我不跟他说…他不会那么哀愁吧?
「他们…」
「这是给你的,我该走了…」将那封手中的信纸交给他,我转松开手。
「嗯。」
他一向不喜悲伤,这是他的告别方式。
「信宏…」我紧紧抱着他,殊不知泪却也擅自跑来了。
『别勉自己了,想哭就哭来吧。』
泪攀附着双颊落了来。
我越哭越烈,他的早已湿成一片。
「是这么说没错啦…」
他把我再度抱怀里,吻了我。
阿信帮我们把行李搬上计程车,我低着,不想多说些什么。
途中,车上除了广播的音乐声,只剩轻微地啜泣环绕在车中。
『别想太多。』
「信宏…」
我只是摇摇。
『喂?阿信啊,梓帆有跟语筑在一起吗?』电话里传来怪兽急促的声音。
其实在暗地里不知已经哭了多少遍。
从相识的那个转角、倾诉的湛蓝海滩、心的街到相恋的场、分离的火车站、相思的窗前,如今,我们已经走过了三年。
『她们要去国了,你不知吗?』
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这么说吧,连我爸妈都不知。
我望着窗外,用尽力气把所有的泪忍住。
疼吗?
『你去吧。』他说的却不是那么豁达
这三年里,我们走过的旅途,回忆依然清晰的提醒着我。
这些回忆有如一座塔,在一块空地上一一滴地由连绵的记忆组成,当你回才惊觉,原来已经这么多,想甩也甩不掉。
『我了解了。』
轻轻地闭上,我却听到泪沸腾的声音。
『你总得面对吧,』他笑着说,『总不能一直逃避吧。』
『这给你,』他拿给我一封信,『到了那边,想我的时候就拿来看一看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
我笑着。
『机场报告:搭乘飞往国休士顿班机md329的旅客请注意,班机在半小时后起飞,请尚未登机的旅客儘快登机…』
掛掉电话,阿信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