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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王谢 第8节

        传信人在她清澈的目光有些退缩,呐呐:“庾公之也于城陷日遇害。”

        王琅多吩咐了亲随一句“可带谢郎去见刘主簿”,随即迈步紧跟上王允之。

        话没说完,衣袖被人猛地扯了一,王琅瞬间警醒,红着生生将“活着”两个字咽了回去。

        从建康来的信使捺住悲伤,向两人概括了一遍刚刚告诉王舒的消息。

        王琅意识蹙眉:“节哀?节什么哀?”

        她这番话语天真到有些无知,但由她这样一个明净纯粹的少年人说来,顿时激发了满座士人的羞愧之心,以至于没人发现她直呼庾亮之名。

        “建康来信了?”

        帐气氛有如肃冬,人人脸上皆有悲,有的还在举袖拭泪,唯独坐在主位上的王舒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好似一尊木块雕成的偶人,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她用余光去瞥扯她衣袖的王允之,发现王允之睛亮得惊人,脸却苍白得可怕,于是她暂时忘了自己的悲伤和愤怒,转而担心起他的况。

        建康被攻陷,皇帝与百官被挟持,庾亮撤退到寻阳与温峤汇合,发布太后手诏讨伐逆贼,但太后本人已于建康甍逝,城中府第房舍一概被洗劫抢掠,四涂炭,以及……

        比如王羲之的儿王徽之、王献之自幼好,后来两个人都生病,弟弟王献之病重先死,家人不敢告诉王徽之,但王徽之因为收不到弟弟的消息意识到不好,于是去王献之家奔丧。他去的时候脸上一都看不悲伤的神,可到了王献之家,看到王献之过去喜的琴,绪再也不能控制,悲痛到了极,仅仅撑了一个月也随之去世了。

        这段时间建康传来的假消息太多了,大分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但其实王琅与王晏之相的时间很少,也不投契,并不算很亲厚。

        而王舒一共只有二一女,王晏之是他的长。王舒第一次为人父的喜悦来源于王晏之,他看着他从襁褓中的婴儿一长成明理懂事的青年,教导他士人立足所需要的德行与学识,给他留即使平庸无能也可以过得衣无忧的荫产,想象着他日后会为他扶棺送终,燃纸上香,让他不至于成为没人记得、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结果人到晚年,痛失,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之悲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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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舒的长王晏之在城破当日遇难,遗已由相府代为收拾,安葬在琅邪王氏位于象山的家族墓地。

        王琅心中不详的预,见他面前案几上有枚拆开的黑布袋,旁边是一张得起皱还被打湿的信纸。

        离两人最近的何充因为与王家有亲戚关系,主动承担了开的责任,目光里隐藏着怜悯与同

        王琅当即便忍不住叫了一声“阿父”,而王舒像没听见一样,还呆呆坐在原位。

        王琅很担心两人会悲痛过度,因为类似的事在魏晋屡见不鲜,常有亲之人一亡俱亡的形发生。

        “为生者计,还请两位公节哀。”

        王琅蹙眉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庾亮不是没有与苏峻军正面交战就到寻阳与温峤顺利会合了吗?阿兄是他的参军,怎么会有事。”

        “那他为什么还、”

        尽两个人看上去都还能克制住,可两人的实际况无疑比王琅危险得多。

        王舒习惯地要推辞,但刚一张,还发不声音,泪就先

        仅以小家论,王琅的父母、兄长都是相对敛的类型,喜怒哀乐不形于。因此悲讯传来,看上去似乎是王琅反应最激烈,哀痛最深。

        王琅心里清楚,王允之看似格冷淡,少与人交往,却不是冷心冷。恰恰相反,他对所之人用极深,因为承受不了所之人的离去,才将自己的限制在极少数人之

        王琅担心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父亲和兄长上,当机立断扶住父亲,向周围属官歉:“家父不适,若无紧急军务,请诸公明日再来。”

        王允之与王琅最好,但王琅毕竟生的晚,在王允之的童年,是王晏之既当父亲又当兄长,代替常年外放的王舒关怀他、照顾他。

        这问题让何充不忍回答,避开了她的视线。王允之从她手里走信纸,一目十行看完,随后咬紧牙关不说话。

        她一边拿信,一边扫视军帐,发现一张从未在军营里见过的陌生面孔,顿时猜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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