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难得心不错,捡了这趣事说了。
笔未停
阎容便笑着追问前因后果。
唯有这件事,能够驱使他。
“再拟旨,李瑕迁四川制置使,张珏迁四川制置副使。”
赵昀愣了一,怒气却被打断了。
“哈,今日倒有桩趣事。人说丁大全贪婪无度,却是个连字画真伪都分不清的”
哪怕这一切谋划他都有参与,此时却也不可置信。
但赵昀会让所有朝臣都知,他们错了!
这才是本原因,不是忌惮少些就能解决的
董宋臣手一抖。
“邛竹杖帖。”
赵昀一脚踢在丁大全肩上,又骂:“不学无术的睁瞎。”
他难得勤政起来,连夜起驾前殿。
赵昀想到自己已逾五旬,老来得哪怕是即将要有血脉,能安排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要让丁大全知他这个天虽然不理朝政,但却不容欺瞒。
“若非看他立了大功,朕便要罢了他的官!你还想提他?收了他什么好?说!”
赵昀倏然起。
只这一句话,赵昀心里便埋了刺。
董宋臣又要写吕文德那一长串的官位,忙得厉害。
“假的。”赵昀讥:“邛竹杖帖在贾似手上。”
“蠢材。”
贵为天,他不会如此对待别的朝臣,只有佞幸有此殊荣,能被御靴踢上一脚。
丁大全骇然,忙:“臣有罪,李瑕从收缴的战利品中拿了一幅王右军的字”
“臣失察臣有罪”
因李瑕与忠王有隙,若有真皇,他必须是真皇一党。
赵昀已将手中酒杯摁在案上,脸冷峻起来。
“拟旨吴潜迁知枢密院,他立刻还朝。”
说着说着,终于是说到李瑕抢民女,杀人夺妻之事。
但,赵昀依旧不愿任李瑕为蜀帅。
他似觉又怒又笑,终忍不住骂了一声。
丁大全被踢了仿佛还极荣幸,:“臣有无珠,错看了李瑕。”
季惜惜已有了孕。
李瑕太年轻、资历太浅。如今恩赏太过,等新君继位,还如何继续用李瑕?
“休当朕不知,张珏弹劾李瑕贪墨军饷、排挤同僚的奏折被你匿了。丁大全,你好大的胆!”
“够了,朕没工夫听你说这些无谓之事!”
“杀人夺妻李非瑜,他为刀俎我为鱼。”
阎容却是轻笑了一声。
李瑕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真的只在三年间便一跃为方面重臣、全权镇守整个巴蜀了?
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睛。
丁大全听得这一句,只惊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
“臣臣实不知此事”
“臣有罪!臣只是只是未见证据,先调查明白绝无包庇李瑕之意。”
“哈,哪副?”
这不是忌惮少些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般恶徒,朕因他功劳,忍着未重惩,他竟还妄图染指蜀帅?”
赵昀抬手一指,继续怒喝:“李非瑜就是这般对待朕的民?!”
“李瑕就是这般报答朕赐给他的字?”
“川蜀的消息到临安可真快呀,这才多久,满城上都知李非瑜收复汉中了?”
张珏的弹劾、李瑕欺男霸女的臭名声,事实上是让赵昀对李瑕的忌惮少了一。
凤凰现,有王。
“你不知?贾宝玉家破人亡、薛宝钗至今还在那仗势欺人的顽徒边以泪洗面,还有多少如他们这般受尽凄苦之人?皆为朕之民。”
“婢在。”
丁大全一愣,那青脸上满是尴尬,忙:“臣真蠢,连字画都不会鉴别,李瑕”
蜀帅!
丁大全吓了一,哆嗦了一。
赵昀目泛思忖,已了决心,再次开。
赵昀眯了眯,若有所思。
赵昀冷笑着,走到丁大全面前。
这是他默许的。
官家简简单单一句话,董宋臣却要奋笔疾书许多字,把吴潜一生的功劳都写来。
朝廷每一个人都在排挤李瑕、帮着忠王诋毁李瑕。
当然,李瑕毕竟无声望,又不像吕文德兵壮,这种忌惮本也不多。
“董宋臣。”
“臣愚钝。”
他知阎贵妃曾见过李瑕一面,赐了块玉。
仿佛所有人都忘了,皇帝也许还能生儿
用人之,必须从长远考虑。
“拟旨,吕文德迁京湖制置使。”
这日到了傍晚,为表示赞赏阎贵妃遣御医给季惜惜看病,赵昀忙过朝政,又起驾受厘殿。
“呵,可惜皇后与我肚不争气。”阎容悠悠然又:“有些人,真真得罪不起啊生怕等他继位时,政敌已有一权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