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怎敢妄议，既是圣上反复思虑后作的决定，自然比我这个阉人要好数十倍。”

        “多谢两位娘娘，本王还有事，恕不远送。”

        “唉，朕烦得很，钟粹便不去了，暂且让朕歇一歇。”

        到底是老了，总喜回忆从前。

        江公公突然返回的脚步打断他尚未来得及深的思绪：“圣上，齐王殿求见。”

        “圣上，该是时辰动去钟粹了。”

        仁安帝笔尖微顿，不紧不慢地问：“皇后呢？”

        虽明白他此番是属于礼数的客套话，寿贵人与淑妃依旧惶恐至极，忙：“岂敢，既是中的一份，亦与纯妃有几分交，自然要前来悼念。还望齐王殿节哀。”

        僵在原地的寿贵人同淑妃对视一，心有余悸。

        “嗯，何事？”

        余的话戛然而止。

        江公公上前，边替他研墨边：“恕老多嘴，跟着圣上多年，老自认对您的脾还算了解。圣上无须苛责自己，留韩丞相是为大局，留齐王殿，是因您对齐王深厚，即便得知他并非亲生，您依然视为己，世上有几人能到如此地步？”

        “请他来，其余人离远些，未经允许，禁止。”

纯妃死前曾寻过皇后娘娘。”

        只见负手而立的燕怀泽站在拐角的墙之，面森然，缓缓朝二人颔首：“原是两位娘娘，有失远迎。”

        “那，老告退。”

        两人看着面前突然现的人影，心重颤。

        意料之的事。

        燕怀泽依旧芝兰玉树，姿如松，规矩得：“儿臣拜见父皇。”

        他缄默片刻，往事历历在目，扰乱心绪，良久后才：“如果你是她，会觉得朕的法是赶尽杀绝吗？”

        “哼，所以本说你蠢。皇后娘娘她犯得着吗？家地位、荣华富贵，她样样不缺，儿更是深得圣。都已经坐到如今的位置，何必再与纯妃计较那些旧怨。”末了，她半惆怅半无奈地叹，“倒不如说，天家――”

        十几年弹指即去，那些往事仿佛不相的云烟，睁开去看，还是会被动心弦。

        风缭绕殿外的杏树，带来一近乎不绝如缕的恨意。

        “娘娘和三殿已经去过了，众嫔妃皆已前去吊唁。”

        他一走，周那压抑的氛围才逐渐散去。

        ……

        他嗤笑几声，随即又沉脸：“纯妃的场，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朕留她到现在，留睿和韩逋的命，实属仁至义尽，也算，为她这些年的牺牲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