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脸见他。
个人是皦玉,只要他想,明明随时都可以去见他的阿玉,可是他始终没有,一直到今日不得不见了,才多此一举地在这里等他。
“天寒地冻,雪厚路,开宴前母后便差人来报,说不,今晚就不来了。朕已经安排了太医前去查看,明日也会空过去请安,丞相若是放心不,”晏谙格外贴心,“朕也可以允你探望。”
在皦玉抬脚之前,孔修尧倏地抬手拉住他,那灼灼的目光中有探究、请求,甚至是挽留,“你今晚,会帮圣上吗?”
随着晏谙驾到,除夕宴正式开始。今日来的几乎都是前朝官员,晏谙尚未立后暂且不说,连太后都没有到场。开宴不久,孔令行就望着属于太后的那个空位置:“今夜的团圆宴,怎么不见太后娘娘?”
故岑谨慎了半晌,此刻听他开,便知这场大戏终于要开始了。
“对不起。”
“阿玉,咱们快去,里面和。”
两人的座位不在一,故岑在离开之前轻轻拍了拍皦玉,“朝中都已经布置好了,待会儿若有为难,不必紧张。”
很好哄的皦玉抬看了孔修尧一,气也差不多消了,缓和了语气说:“外面好冷,咱们去吧。”
“这说起来,太后娘娘抱恙多时始终不见好,单是太医院上心只怕不够,钦天监是否算过,可是与什么人或犯了冲啊?”
“不论是我还是公,如今不都是朝廷命官,都是一样的效命圣上吗?”
“没有。”皦玉笑了笑,之后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公永远不会为难我的。”
故岑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无意义的胶着,他也要和群臣一样提早从正门殿席等候,若非某人腻歪,不拖到非走不可了不愿意放人,早就该来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晚了,谁知遥遥便看见了这两个人的影。
孔修尧哑然,一时竟分不清大雪中对视的两个人,谁的神更陌生。
被抓住的那只手有些凉,但皦玉没有让他放手,也没有动,只是回望着他的睛平静地:“公从前给我看的书本上说,君俸禄,为君谋事,更毋论为人臣者应守忠孝之本分。”
“他为难你了吗?”故岑的手很和,从前的冬日里,也总有个掌心温的人给他手。
皦玉的眸依旧清澈如初,里从来没有藏过那些污浊的心机和算计,孔修尧知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办法反驳。
“孔大人,皇上上就要到了,你还不席吗?”
掌心一空,不等孔修尧开,故岑便拉着皦玉离开了。
他很想皦玉,想得都要疯了,可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