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啦……”熟悉的电声开始变得激烈,与此同时,光线也变得愈发模糊。
越往上走,手电筒能照亮的范围也就越狭窄,即使易北尽量去稳住拿着手电筒的手,但光束依旧在黑暗中晃动得很厉害。
“这层楼很危险吗?”易北把手指上蹭到的红漆在面前的墙上,向上的楼梯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哪怕手电筒的光照过去,都被轻易的吞噬。
――这种年轻的味,它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条由无数血丝组成的举起,锋利的前端如同电钻一般晃来晃去,试图在他的后脑上方寻找最合适的角度。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暗,连脚底的楼梯都照不清楚,易北朝电池盒上用力拍了一,光线才又亮了一,不过这种回光返照持续不了多久,光线很快又继续黯淡去。
每当手电筒的光芒黯淡去时,老人的眶里就会爬更多的血丝。
这些血丝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从珠里爬来,末梢如同蠕动的手,又缓慢地钻老人微微舒张的鼻孔里。
易北又用力拍了一电池盒,但是不济于事。
老人费力地抬起布满皱纹的手,似乎是想要推开易北,却在即将要碰到易北的一瞬间如同被弹贯穿大脑。腥红的血丝倏地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冒了来,取代他被掉的,形成了一条蠕动的左右分叉。
老人的脖拉的很长,皱巴巴的肤被拉展到几乎透明,重的呼声和他咙里粘腻的声不断传到易北的耳中。
老人的绪似乎很激动,他不断用没什么力气的拳拍打着易北的后背,像是在促易北赶快离开。
那些新鲜又有活力的都被那群医生抢走了,像它这样的最底层的环卫工人只能捡着那些混吃剩的骨吃渣。
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天变成的蘑菇,凭什么它们就能在上享受这些好东西?
老人的呼声也越来越沉重,隐约还能听到从他的咙里发咕噜噜的声。
被血丝挤满的珠动了一,它侧过,贪婪又怨毒地看向背着它的这个青年。
易北也加快了动作,扶住老人继续往上走。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休息一会。”易北继续往上走,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
而此时楼的脚步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应该是那怪自知无力回天,于是放弃了追赶。
老人有气无力的趴在易北的上,如果易北此刻能回看一就会发现,老人的瞳孔一直保持着放大涣散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