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罪妇瞧见被救的颜小，得知其被替的事，见她与燕瑶容貌无二，于是便将自己的揣测和燕瑶相关之事告知大人，大人这才命我随行，说从我中知晓之事，是最能还颜小清白的证据。”梅家娘整个人几乎是跪伏在地上，贴着交迭手背，她不敢抬去看面前的圣上，也不敢回去见故人，指甲抓着地上玉砖，抵得指尖发疼。

        “燕瑶答应了？”

        “这么一看，她能带着林小逃走，想来是觉得亲信之人，一时松懈疏于看也不无理。”邬远恩说着看向梅家娘，“你曾说有证据可以证明谁是燕瑶，如今在陛面前，不可有半欺瞒。”

        “燕瑶在山上时，与寨中的叁当家有过冲突，对方一时冲动差要取她命，虽然被及时救，但是……后脑曾撞在脚踏边缘，如今，大概还有伤痕未消。”

        “是……”梅家娘缓缓直起，手指紧了前衣衫，有指甲无声断裂，她将其紧紧在手心，断面尖锐刺着，不多时已经觉到有鲜血渐渐渗。

        “那乳娘因何自尽？”邬远恩忽地质问。

        “你所说，这燕瑶后来也可算是你们寨里的人了。”邬远恩顺势接去问。

        “你有何证据证明？”

偷看向另一位当事人，只见叁皇着酒杯，指轻轻敲着杯，目光从那妇人上扫过，接着在江柔和颜衿上匆匆掠过，最后落在手中酒杯上，看他的神，似乎也有几分不解。

        “那燕瑶是否也——”

        “是，当时……当时少当家已经在与其准备成亲的事了。”

        “江大人所言极是，本官得知此人与苍州贼匪有关，可传信通知大理寺，来去恐耽搁时间，便打算将其带京中直接交予大理寺置，后来又偶遇上了这戏班，才得知颜小的遭遇。”

        难不成连叁皇都不知邬远恩此举的目的？

        “并没有！”梅家娘忽地抬起立反驳，连邬远恩也被震到，随即意识到自己陡然失态，可事已至此，只能就这么说去，于是她连忙低，“燕瑶、燕瑶并没有经历这些。”

        “邬大人，此人若是苍州山匪余孽，自该交由大理寺查办。今日陛天恩设宴，你却带罪妇上来冒犯圣颜，又是何理？”说话者正是那江叁郎的父亲，今任翰林院学士的江琓，理说江家是叁皇这边的人，与颜家本有龃龉，如今颜家了这样的事，该乐见其成最好。

        “是什么证据？”有人问。

        “禀陛，那日我等将林知府女儿等人带上山，便是想着用其女儿命要挟林知府，一齐被抓上山的，还有其贴照顾的乳娘，只是后来乳娘自尽……”

        “为什么？”

        “是。”

        可转念又想，如今江家叁郎与那颜家小订了婚约，虽然在旁人看来是个极为别扭的亲事，但说来说去到底是未来的亲家，颜家真了事，江家面上也不好受。

        “当时、当时我们寨少当家的看上、看上了她，便将她要了去，所以……所以，后来乳娘自尽，只有林小与她亲近些，于是便让她代替照顾林小。”

        “不甘受多人侮辱，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