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到需要的材，她不好对公公直接说，只好自己重新手机单让商超外送。齐妈要准备饭菜，问什么缺什么，气得把齐爸叫到房间里数落。“你是不是蠢？儿媳妇让你买啥你就买啥，自己瞎琢磨什么呢？他们年轻人在手机上，还要加钱送来，里外里比你买的还贵！再说了，又不是让你花钱，人家不是给你买菜钱了吗？……”

        “有些是我接的广告，要推广。”向亦文简单解释，“有些是用来测评的。测评就是你要同类产品都比较一，这样才是真实的用验，我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向妈想着她自己有数，就不多问了。齐妈也在齐全那儿偷摸问过，“她这到底是啥工作呢？天天买东西，坐在家里拿手机拍拍，就赚钱了？”

        齐妈说也没用，这样去了两次，向亦文就说不用了，让向爸去。向爸可以开车，虽然他也五谷不分，但至少能抵达指定超市，给他列在单上的东西能照样差不离地买回来。

        “这是成本啊，”向亦文说，“什么都得有成本才有收益。”

        由于向亦文的工作原因和日常习惯，家里每天几乎都有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快递，大件小件地堆在玄关。爸妈们其实也不太懂她到底什么工作的，看她每天只要闲来就在那儿收快递拆快递，难免一开始心里犯嘀咕。连她妈都私里问了她好几次。

        齐全让她不懂就少问。“妈，现在赚钱的办法没有不到只有想不到，你呀，落后了，有得是工作不需要坐班就能在家完成。向向嘛嘛，你不用她。”

        齐妈似懂非懂，想了半天又问，“那她那弟弟，也天天躺在家里，也没赚钱啊？”

        “多浪费啊。”她妈啧啧几声。“孩吃饭那椅，骑那小车，好几个，我看都长一个样，她坐得过来吗？骑得过来吗？多浪费？”

        唯一年轻力壮但又在这个家里显得格格不的，就剩向亦斌。不给他安排活儿是因为他说不定哪天就搬走了，没打算差遣他，但他还真就这么待来了，也没看他投简历找工作面试，每天午饭前起来，门找女朋友约会，晚饭要么回来蹭要么外面吃完回来，洗完澡就往他天窗底的床上舒服一躺，打游戏打到后半夜。向亦文起夜喂上厕所，每次都看楼梯面灯亮着。有时候上午什么事儿想叫他帮把手，踹都踹不起来，睡得跟猪一样。连小琪都学会了，周末吃午饭前就替妈妈楼去叫舅舅起床，在他床上乱蹦，用小脚使劲踹他，“舅舅快起床！你像猪一样！”

文自己家的节约大法跟齐家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还好她在月中心多待了一阵，没赶上齐家人刚住来的时候，要是她看见齐爸研究她心挑选的一万多的智能桶能不能只冲一半量，或者像在他们老家时那样龙拧开一面拿盆接着，不走表还能偷洗手冲厕所，可能要背过气去，还好在齐全的明令禁止之他爸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