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亦文听着她的话，心里百交集，也不知她说的是她还是自己。

        “那不是他们说的嘛，你要是生二胎就资助你买大房。不是你的错。”齐盼说，“虽然你和我都是，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路，但我其实理解你的。人嘛，都是没什么就想要什么。没有家的，想要个家呗，有什么错。决定的时候，谁都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悔。”

        向亦文知她的意思，说，“没事。其实我最近也在想，当初他们把老屋卖了带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向亦文也不知要怎么回答。原本以为怎么过都是过，只要想好好过，就能好好过的生活，也不知是为什么一步一步地过成了今天这个样。

        “你最近，也不好过吧。”她看了一向亦文疲倦的神，说。

        喧闹的走廊里，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来，谁也没有再说话。齐全还是坐在原地，抱着一动没动，整个人像是又往椅里矮了一大截。

        “……医生建议保守治疗，血量不大，应该算是脱离危险了。等确定了怎么陪护，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要是担心，可以先去我车里等一会儿，要是晚儿能去看了，我叫你来。”向亦文说，“里面人多，大家现在绪都不好，都杵在那儿也没用。”

        齐盼既担忧又生气，留来也只能跟齐爸齐妈无休止地吵架，没有任何意义，就没再持，跟着她了楼。

        “我送你去吧。”向亦文小声跟齐盼说。她把外卖放在椅上，拉着齐盼楼。

        送走齐盼回来，齐爸齐妈在一边吃东西，齐全还是坐在那儿不动。向亦文疲力尽地走到他边坐来，一句话也不想说。

己兜里了。

        “那就好。”齐全说。

        “……的助听你们调过了？”她疑惑地问，“我早就调回来了，音量是正好的。”她说，“这几天所有的事，都听得见。”

        大家这才意识到这几天是听得清的，不是齐全和向亦文因为工作的事争吵，还是小琪无缘无故尖声大叫，跟二宝哭得此起彼伏，还是向妈和齐妈各自护崽的互相责怪，老太太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她装得很平静，什么都没说，大家就以为她什么都不知。

        “我跟我爸妈吵架，你别介意，不是针对你。”齐盼说，“我跟他们骂习惯了，从小他们骂我我就骂回去，不择言的。”

        “你去吃一吧。”向亦文说。

        “……啊。”向亦文反应过来，“恢复好的，拆的时候也没哭，回家睡了，我妈看着呢。”

        “拆线了？”齐全闷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