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有些无措，只能勉哄：“噩梦了是不是？刚才你一直不安稳！”

        见他紧张到脸又白了几分，李庭霄便不再逗他，拍拍他的发：“无妨，邵莱是自己人，安心睡觉！”

        少年仍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中涌的血和逐渐翻白的双，等他掂量这两个字的重量，四已涌起铅灰雾。

        他防用的短刀，却发现自己已被鬼魅般的影包围了。

        不多时，光芒大盛，他看见了对方的脸。

        白知饮扯了扯嘴角。

        李庭霄刚在他床边打了个盹就被指甲抓醒了。

        “白知饮！”李庭霄轻唤一声。

        李庭霄的手还被他紧紧抓着，抓得手背暴起瘦瘦的筋，抓得人生疼。

        “本王不照顾谁照顾？”李庭霄板起脸，“你说梦话都被邵莱听到了，知不？”

        白知饮神晃了晃：“那……”

        “看你的什么傻事！不信本王搞得定？”

        李庭霄适时给他递了杯，他无力抬手，他看来了，就扶住他微微摇晃的，喂他喝。

        话未说完，那人透寸许箭尖，沾满了血，人从背上栽去。

        白知饮清醒中仍带着几分昏聩，用力合了，咙里像是过了炭，火烧火燎。

        白知饮渐渐回魂，终于看清前人时，泪“刷”地顺着腮边。

        “不，不疼了。”

        想他没力气说话，李庭霄摸他的脖颈试温度：“你继续睡，应该不会再烧了。”

        竟然是煜王。

        “嗯。”

        母亲的底绝望与恨意交织，定定凝视着他，那恨意有如实质，看得他浑止不住发颤。

        噩梦吗？

        白知饮满大汗地弹起来，脸白的吓人，目光半天都没找到焦距。

        “快……逃……”

        少年一惊，忙去查看：“父帅说什么？”

――”

        雾飞快包裹而上，大的威压，他不能视，不能声，雾中的黑影围着他急速旋转，转得他晕目眩。

        一个手持红匕首的无面人慢慢近，再近，一刻，那人手里的匕首却变成了一块火炭，上也变成了湘国军队的黑铠甲……

        哦，只是梦，还好，只是梦……

        恢复清明时，人已到了腐朽晦暗的牢里，被牢牢绑在木架上，而母亲正在不远的监格，双手紧握着栏杆看这边，在她脚边，双被扭成麻绳的侄儿早已昏死过去，搁在地上小小的一团。

        白知饮瞥了如墨的天：“不敢劳殿亲自照顾。”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