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满不在乎地告诉古神：“一起消亡也可以，总好过睁睁看着江烬死掉，而我还要度过漫长的一生。那样才是最糟糕的结果。”

“你帮我，看着路迩活去。”

        消亡,  是连神明也无法承受的后果。

        “你很清楚,  连续两次毁契意味着什么。”

        路迩不知他在笑什么。

        “我就知你会来。”

        “索拉菲斯，万周而复始。你却要为了一个人类,  抛弃一切吗？”

        这是祂对路迩说过最重的话。

        但祂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慈悲与笑意。

        “我不会。”路迩说,  “你看到了,  他是我的信徒。”

        第一次毁契，力量会遭到契约反噬,  堕地狱受三大酷刑。而后以沉睡来休养。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江烬对他的信仰必须永不磨灭，必须一直一直守如今日一般的。哪怕他有一丝丝动摇,  那些信仰的力量就会背弃他的王。

        “索拉菲斯，一旦他辜负你的信任,  背弃了你。你将失去一切。你不仅要再次接受你恐惧的惩罚，还会成为低等世界里被命运裹挟的普通人，与这个曾经你藐视的世界一同走向终局。”

        路迩默了许久，倒是没有再逞地说什么“我不会失去他的信仰”。

        路迩把毁契当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原因就在于他拥有信仰。

        路迩又说：“还有啊，你讲的太残酷了，其实本不会有这种可能。你也有信徒广众，你最知一个信徒所带来的力量是何种受。”

        古神的声音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这不过是祂亿亿万神识中的一抹垂，给这个祂看着长大的孩一些微不足的回应：

        “愚不可及。”

        但第二次毁契，反噬则会加重。惩罚不变,  但毁契的大王灵魂将会被放逐在这个世界，直到与其一同消亡。

        第48章  （二更）

        “我不会失去他的信仰。”路迩没有任何迟疑。

        这是他的意识深。

        “信仰弥足珍贵，拥有它，任何王与神都将不可摧，无可抵挡。”古神缓缓，“可如果你失去了呢。”

        路迩坐在他的契阵当中,  周围的一切都已不见。世界仿佛只剩王一个人。

        路迩低垂着,  他的长发散落一地，像是了无生机的月光,  金逐渐暗淡：“我没有呀,  我什么都没有放弃。”

        古神轻笑了一声。

        “神明知信徒究竟是否虔诚，你能受到他的崇拜与敬仰，也能受到他的忠诚和。我也一样。如果江烬有不忠的心，有动摇的可能，我会比他还早发现。”

        没有任何王会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