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长指摩挲着骨灰盒一角，那里有些溅上的泥，闻言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语气散漫：“为什么跟着我？”

        燕北声落锁，慢慢转过，居临地看着躬的人：“什么事？”

        黄城家背后是一片竹林，枝繁叶茂，好像除了老旧的瓦屋，其他所有活都生得再好不过，大门上挂了一把生锈的锁，燕北声抬手轻抚，门应声而开，里面结了满满的蜘蛛网，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滴血未见，“砰”一声轻响，“方叙”整个变成了一个被破开的气球，漏气般飞快倒落在地，化成了一张轻飘飘的纸。

        “对了，”燕北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偏靠近方叙一，开，“这么脏的路，你鞋净得有些过分了。”

        这边燕北声撑着伞，一手托着骨灰盒，顺着山路走到了黄城家。

        这地方常年不住人，野草生得半人，芭蕉叶险些盖了大半个庭院，穿着衬衣黑的男人漫步从杂草中经过，所到之，花草尽数枯萎，凭白空一条路来。

        燕北声表依旧看不喜怒，慢悠悠地开了：“知了。”

        燕北声扔了张符，等里面净后才抬脚走屋里，沉默地俯，将骨灰盒放在柜里，然后也没回地朝后：“来吧。”

        “比如？”

        然后抬脚就要往外走。

        燕北声蹲饶有兴致地盯着地上倒颜料似的纸片，不知想到什么，嘲讽地说了句：“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要亲自迎接我。”

        “我……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我觉得我们的村有些不对劲，很多人经常会莫名地失去意识，”说话的人踌躇着看了燕北声，发现这人面没有半变化，又继续，“他们会经常一很奇怪的事，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求你――”这人见状，竟是猛一伸手拉住他的袖，语气诚恳而严肃，像是别无他法，哀求，“帮帮我们。”

        “帮你们可以，”燕北声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慢条斯理地看向他，“但是方叙，你不应该找蒲炀帮忙吗，为什么找我？”

        躬着的人看不清脸：“比如……大半夜的冒雨排着队前往祠堂。”

        话音刚落，方叙的手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得一颤，瞬间收了回去，低着支支吾吾不说话。

        “可见四娘年纪虽长，还是不懂礼数周全。”

        然后甫一抬手，一火光闪过，犹如尖锋利刃，直接把这“人”劈成了两半。

        “你怎么发现的？”

倒打一耙的好手。

        门后的影怔愣两秒，才悻悻走了过来：“燕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