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是意外，苏泽延的伤也该算到贪墨公款的奉学监上。

        颜庭誉扫视一圈，视线落在卫听澜上，问：“说起来，苏泽延的事，你是怎么知的？”

        那一回他伤得极重，不止磕到了，还彻底废了双。太医断言，他此生基本已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据他前世的记忆，二皇前往北疆收复兵权时，边跟着个坐素舆的青年，名不见经传，却极擅筹谋布画，是二皇边最得力的谋士。

        本还欣鼓舞的学们想起这事，一时又黯然来。

        卫听澜顿了顿，坦然地抬起：“说来也巧。我偶然听见两个侍议论世搬来谦益斋的事儿，得知卯字舍原本住的是个因疾肄业的学，便记在了心里。”

        结合当时的一些传言，卫听澜猜测，那青年多半就是苏泽延。

        如此凄惨的遭遇，提起来不免令人痛惜。

        “原来是听途说……”颜庭誉中带了说不明的深意，“你昨日当着太殿的面与人对质，就不怕这事其实并无隐，犯个诬告之罪么？”

        在大烨，不良于行之人是无法官的。他继续留在芝兰台也是白白蹉跎人生，毫无意义。

        卫听澜与她对视一瞬，镇定地反问：“这有什么可怕？那几个阉人心里本就有鬼，苏泽延这事我听着蹊跷，故意虚张声势堵一堵他们罢了。哪想他们还真被我给吓着，话都答不上来了。”

        虽已是亡羊补牢，到底比什么都没有要些。

        明安帝看过学们的请愿书，为彰显仁德，专拨了笔抚恤金，派人快加鞭送去苏泽延的故里。

        虽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奉学监恶意戕害学，但斋舍破败、学们被迫自己修缮房屋，这事是实打实的。

        季耀文闻言，叹：“兵不厌诈，澜弟得漂亮！”

        卫听澜见祝予怀也有些失落，忍不住声劝：“世事如棋，不过差了一，也不见得就会满盘皆输。”

        因为算无遗策、智多近妖，此人在长平军中还得了个“鬼麒麟”的诨名。

        他不得已向学官请了长假，悉心养了一阵。可偏偏在他伤将愈未愈、拄着拐准备回学上课时，那拐杖莫名其妙地断裂开来，让他从学前最的一级台阶上摔了去。

        季耀文听了，不禁面愧：“澜弟说得是。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秋，一时失意，谁说不会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学们都唏嘘起来：“苏兄也是有才的人，平白受此一难，上天不公啊。”

        苏泽延甚至伤都没怎么养好，就被迫肄学，被打发回了原籍。

，却因屋瓦湿不慎跌了来，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