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

        “话是这么说，就怕亭住民不能领会荀君好意。”

        “主要便是冯家了。”

        “冯家组织的徒附、婢有多少人？”

        “多些？”

        两“队”一“屯”，一屯百人上。也就是说，比去年多一倍。杜买迟疑地说：“一屯？是不是有多了？”

        军中编制，最低为“伍”，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一队。一队五十人。

        冯家是本亭最有钱的，钱越多自然也就越怕盗贼，对练壮、防备冬寇的事儿自然也就越上心。程偃嘴说了一句：“冯家不但米粮助亭中备寇，他们自家也会把徒附、婢组织起来同样练，练得比咱们还积极呢。咱们是五天一，他们是三天一次。”

        荀贞心：“早就想去这冯家看一看，被许仲缠住，一直不得闲。现在倒是可以借‘练备寇’的空儿，去他家造访。”他要想在本地立住脚，只得到轻侠的支持不行，还必须要有大的支持。不过去冯家也不急在一时。

        仍是杜买回答：“每五天聚集演练一次，一次半天。照各人的特长，分为步战、弓矢。步战习兵、手搏；弓矢习。”

        黄忠说：“荀君有所不知，调演练是件苦事，去年那五十余人还是勉勉凑成的。一翻一番、加一倍，恐怕难度很大。”

        只组织了五十余人？这和荀贞的预期有差距。

        “富？”

        “今年不比去年。去年是刚刚大疫，今年是贼势已成。若是碰上大的寇贼抄掠，区区五十余人怎能守得住地方太平？”

        陈褒说：“但凡弃家远走的，十之八九聚集草泽、沦为寇贼，现今天还和，路上行人也多，他们尚能行劫中，等到冬天，大雪封路之时，确有可能会剽掠乡里。……，去年，邻近的亭就被盗贼抢掠过。”

。别说贫家了，一些中家都因为办丧事而典卖宅地、尽家产。相比邻近诸亭，本亭还算好的，即便如此，也有几十住民破家。里、北平里、南平里都有人弃家远走，不知去了何。”

        “训练的吃用怎么算？”

        大致了解了去年的形，他说：“前车后辙。既有去年的章程在，今年依然照此。诸君，这便去各里，通知各个里长罢？……，切记，务必要将今年与去年的不同讲解清楚，争取招够一屯。”

        他沉说：“每个里选的壮，多则十余，少则七八，是不是少了？”

        “郑君在时，是个什么章程？”

        “荀君的意思是？”

        “每年都不同，去年十几人。今年三月青黄不接时，他家又趁机买了不少地，收了不少徒附，估计今年的人数会多一。”

        “噢！”

        “一分是黔首自备，一分是各里的富资助。”

        “要不这么着，诸位多辛苦辛苦，多劝说劝说各里的里长。若是实在招不够，那就招多少是多少。总之，多多益善。如何？”

        杜买没有意见，说：“荀君不说，俺早晚也要提议。只不知荀君的章程如何？”

        五天练一次，一次半天。一个月总共才有三天的训练时间，这能练个什么？荀贞的意思，最好每天都练，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即使农闲，老百姓毕竟不是军人，让他们每天都来，用不了两天，定怨声载。那就算每天练不行，至少也要两三天一次罢？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只是问：“步战多少？弓矢多少？”

        诸人齐声应诺。

        “一屯如何？”

        定好召集人数的目标，荀贞又问：“去年怎么训练的？”

        “郑君在时是里人。本亭共有六个里，照住丁壮的多寡，每个里不同数量的壮，多则十余人，少则七八人。……，去年总共组织了五十余人，刚好编成一队。”

        “本亭住民千余，分散六里之中，只五十余人，够何用？去年疫病严重，今冬形势严峻，我以为不如多些人。”

        杜买是“求盗”，在治安这一块儿，他是荀贞的第一副手。荀贞问他：“杜君以为如何？”

        “大多步战，弓矢不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