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先别闹。亭里边得有人留守，总不能一全都走完。你们谁愿留？留的晚休息一天，排到后天休沐。”

        繁家兄弟不肯留，程偃也不愿留，杜买家有幼，他也想回去看看。最终，只有黄忠、陈褒愿意留。

        城墙用黄土夯筑而成，约五丈，宽有三丈余，开了四个城门，角楼、面等防御的设施样样齐全。城外有河，河上有石桥。荀贞在桥了，牵过桥。

        “这，这怎么行！”

        陈褒笑：“能怎样呢？不就扛那事儿？总不能让俺们代劳？”

        程偃然大怒，劈手就去抓陈褒，陈褒捷地跃一边，叫：“你不愿俺代劳，你就直说嘛！为甚动手动脚？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扛扛俺的？俺可吃受不起。”

        护城河的很深，碧波粼粼，走在桥上，气扑面，令人顿觉凉冷。

        程偃喜：“真的？哎呀，可算能回家了。算起来，十来天没回了。也不知阿母想俺了没。”

        被清脆的蹄声惊动，那孩走两步便回一次，吃着手指，好奇地打量荀贞和他的坐骑。妇人扯紧了他的手，飞快地扭看了一荀贞，低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避到石桥的一侧。荀贞虽相貌俊秀，但牵、带刀，最主要的裹着赤的帻巾，定非百姓，是个吏员，主动退让总是没错的。

，当时比较忙，我没能答允你。现在，该忙的事儿都忙得差不多了，只等各里把人手送来，就要开始练备寇。趁这个空当，咱们明天休沐，放个假，都回家看看。如何？”

        陈褒调笑程偃，说：“你阿母想你了没有，我们不知。你想你阿妇了没有，我们却知！”

        荀贞本想等他们过桥后再过去，既然妇人让开了路，他也不是矫的人，快步从他们的边走过。妇人低着，不敢看他；小孩儿胆大，当经过时，伸手想摸。那虽是老，也不是战，却也自有骄傲，岂肯容小孩乱摸？打

        荀贞和许季回后院，走过杜买边的时候，关心地说：“杜君，今天跑了一天，肯定累坏了，早休息！”从腰间解环佩，递给他，笑，“我听阿褒说，再过几天，就是我那小侄的生辰。我明天要去县里，没法儿登门亲去，这个环佩当作礼罢。”

        杜买站在前院的夜中，拿着环佩，望着他的背影，神复杂。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荀贞就起了床，洗漱过后，牵亭，踩着晨光，往县中去。

        因为他从亭中回来得早，所以这会儿桥上还没有多少行人。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可能来城中串亲戚的，走在他的前面，一手提了个竹篮，上边用布盖着，一手牵着个五六岁的垂髻孩童。

        荀贞不给他推辞的机会，到他的手里，回去后院。

        昨晚回到后院，他特地问过许母，问想不想跟他去县中。许母年纪大了，不愿动。她既不想去，许季自然需要留在亭舍照顾，也不能去。单人独骑，迎着秋季的晨风，他抖擞神，沿官一路疾驰，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望见了颍阴的城门。

        颍阴是一个大县，城周七八里，疫病前，城中近万，四万多人，在疫病中亡故了不少，今年八月算民的时候，算得还有住民三四万人。

        诸人尽皆大笑。程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黄公、阿褒，辛苦你们一天。明儿一早，杜君、阿偃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别忘了，后天不要回来太晚。”

        诸人齐声应诺。

        程偃登时涨红了脸，羞恼：“俺想不想俺妻，你何事！俺便就是想了，你又能怎样？”

        ……

        ――杜买、程偃、繁家兄弟比他起得还早，也比他发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