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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县尉

        荀贞渐觉气氛诡异,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听见刘德开:“可还有别的事要禀?”

        “是。”荀贞虽镇静,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轻巧巧转变话题,说,“……,仆有一事想禀奏尉君。”

        荀贞恭谨应诺。

        “你为亭长,当知律法。‘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酒,不是不能喝,但要少喝,不可因此误了大事。”

        “对。”

        三个人面对面,沉寂默然地坐了小半刻钟。

        刘德与刘儒不同,是个寡言的人,和荀贞说完正事儿便无话可说了。荀贞也不是个多嘴的人,见刘德突然沉默,以为他在想什么事儿,怕打扰了他,也安静不言。杜买更不会开

        “这样吧,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儿,阿褒,你随我一块儿,去趟他家,看看怎么了。”

        荀贞哈哈大笑,心:“县君?便是给我,我也不想。”

        陈褒从犴狱里来,凑到荀贞和杜买的边,问:“怎么样?尉君都说了什么?”

        “没有了。”

        刘德说走就走,起榻,穿鞋门。荀贞、杜买忙跟着相送。杜买汗浃背,地的时候了,差摔倒,还是荀贞扶住了他。杜买十分羞惭,荀贞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

        荀贞恭谨地答:“是的。……,许母年迈,若将其系於前院,使之居於陋舍,恐有违天、县君神明,所以,仆将自住的屋让了来,给她居住。”

        “既如此,吾便走了。许仲之案,你千万不可轻忽。”

        这两天一直是繁家兄弟在亭舍中值班,他两人答:“是啊,还是那副样,半死不活的。醒了就举石,吃饱了就睡觉,一句话不说。”

        在乱世里,一个没有兵的县令怕还比不上一个有兵的屯长!

        “没说什么,只是叫咱们不要大意轻忽。”

        一句话冲淡了杜买的尴尬和羞愧。他陪笑说:“颍阴是大县,尉君俸禄四百石,荀君世家大族,假以时日或可为县君。俺只是一个乡野鄙夫,百石吏尚不敢想,况且县尉!”

        “如今九月,正值‘备寇’之季。仆召集了一分本亭里民,从大前天起开始了练戒备。”

        “何事?”

        了门,穿后院、经前院,又舍门,在吏、卒的簇拥,刘德翻,临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手示意荀贞近前,说:“吾见你舍中前院放了好几个酒瓮,近日有饮酒么?”

        “小程这两天还是老样?”

        时虽有禁群饮酒的律法,但执行得不严格,形同虚设,刘德也只是因为受到上边的压力、急於把许仲追捕归案,所以随提醒一句,说完了,略微拱手,前呼后拥地去了。

        刘德没说什么,只,又问:“吾室前,听到犴狱中似有动静,里边关的有人么?”

        陈褒应了,将从厩中牵,两人亭舍,往乡亭去。这一去不要紧,险些惹一桩祸事。

        荀贞站在舍院门,目送他们离开,观其方向,应该是往一个亭,东乡亭去了。等他们远走,他转回舍中。杜买深为自己方才的表现而惭愧,想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荀贞丝毫没有将县尉来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事已经,再去担忧之类的也毫无用,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脆不想。相比县尉登门,他现在更关心程偃。

        “不能再这么拖去了。……,他是乡亭人,对么?”

        为保险起见,在迎接刘德时,荀贞低声吩咐了陈褒,叫他去犴狱里看住武贵,免得他大喊大叫。此时听刘德询问,他答:“王屠被许仲杀死后,家中只剩寡妻孤女,其‘里’中有一人,素来无状,夜闯其门。仆知后,便将之抓来了亭舍,关犴狱,以示惩戒,敦厚风俗。”

庇行为都是要受到严惩的。当世重经,以经治国,“亲亲得相首匿”即所谓的“秋决狱”,把儒家的观法律中,意思就是直系亲属之间可以包庇犯罪,只要不是谋反、不的罪行,可以免受惩罚。而繁阳亭中的诸人显然和许仲没什么亲戚关系,并且他们还或为吏员、或为亭卒,纵容罪犯、包庇不言,实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严重的甚至可能会被判为与罪犯同罪。杜买怎能不紧张害怕?

        荀贞看了他的羞惭,笑:“尉君久居位,不怒自威。杜君,你说什么时候你我也能像他那样?”

        “噢,原来是此事。荀君执掌一亭治安,正该如是。”

        刘德颔首,说:“此等无状最是可恶,汝得很对。……,不要轻易将他放了,多关几天,让他好好吃些苦!免得去了再乱我地方民风。”

        “是。刚开始练里民,前晚、昨夜,分别请了里长们和一些壮士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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