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睡的守卒被吓了一,忙乱地跃起,抓起兵,往城外看去。
他记得河中本有血污,但被的夜掩住了,此时只见河如带,倒映星月清辉,蜿蜒绕城,波光粼粼。纵是将要城夜袭,即将再度与黄巾士卒白刃拼杀,然而这静谧清凉的河却依然令他心中一动,恍惚里,不由想起了荀彧送他的那树寒梅。
……
“贞之?”
就好比一句话:“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放在这里,“粮”就是“历史走向”,荀贞知,所以他虽有压力,但不慌乱;钟繇等人不知,所以重压之,忐忑不安。
“你怎么了?”
对荀贞来说,未来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可连一年都没持去,他知在不久后,朝廷就会派遣皇甫嵩率军驰援颍川,他知最多再过几个月,城这数万黄巾军就会在长社灰飞湮灭。
城响起了一片嘈乱的鼓声,鼓声里混着上百人低不平的嘲笑、谩骂。
两日一夜的厮杀,这一刻,他难得的宁静。
当然,荀贞也不是除了“知历史的走向”外就一无是,至少,他的“果勇”就是他本的优。尽他从穿越以来,的所有事儿都是为了“保全命於乱世”,可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他也能冲上去。反正退都是死,与其退而死,何不而求一线生机?
只这一不同,在钟繇等人的中,他就显得十分“沉着冷静”,非常与众不同。
尽得了钟繇等人的看重,他也不能让钟繇肩负起夜袭的重任。
钟繇或许如他自己所说,会击剑,可杀敌破阵绝非会击剑就行的。
荀贞等人也停话,朝城观看,是那百余骑带鼓的黄巾士卒到了护城河外。
“我在想:也不知家中现在怎样?家长、仲兄、文若、仲仁他们也不知是否还好?也不知颍阴遭了‘贼兵’没有?”
几年过去了,那寒梅长了一截,现被他移种在颍阴的家里,在来阳翟前,树上刚又绽放了几朵梅。雪梅开,冰霜傲骨。似有一缕清香,从数十里外的颍阴飘摇随夜风而来,缭绕鼻端。
荀贞定心神,笑:“功曹椽职在简吏员。率众突击、白刃夜袭,非卿职也,此吾之任也。元常,我知你好意,你不必多说了。”对诸人说,“我有昨日破贼经验,今夜击,轻车熟路。诸君不必为我担心,且在城观战,看我如何杀贼就是!”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在面对数万黄巾士卒时,心里难免会没底,会忐忑不安。
荀贞从远收回视线。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再在护城河上停留,向荀攸、戏志才、钟繇等人拱了拱手,刀转,大步往城走去。
时已夜半,城上原本很静,鼓声、嘈杂声瞬时划破了沉寂。
“反正等就要城夜袭,要不选几个勇士,看有没有机会冲贼围,回颍阴看看?”
“也好!”
荀贞没有怎么去看这黄巾士卒,而是把目光在护城河上略停了一停。
荀攸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轻轻碰了他一。他从恍惚中醒来,散漫的视线重新集中。城外,护城河外,官上、原野上、丘陵间,一望无际,尽是天而眠的黄巾士卒。
夜,他们一面沿着护城河来回驰骋,一面击鼓叫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