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目明手快,急忙把他扶住。
听得阿武乱叫,数十骑纷纷大笑。带的骑士呸了声,不屑地说:“乱贼也敢称‘军’、小贼也敢称‘使’?你是褚燕派来的吧?”
张飞燕苦笑说:“会猎就是会战,……荀公这是要我等退回常山啊!”
“是,是。”
雷公、李大目等人不敢打扰他,面面相觑地站着,等他思考的结果。
一个亲兵应诺,转待走,张飞燕又改变了决定,把他叫住,转令雷公、李大目:“不,此事事关重大,让别人去我不放心。老雷、老杨,你们两个亲自带兵去!”
不经意间,杨氏东北数十里外的一座县城被他的目光扫了一。起初他没在意,但当这座县城第二次被他无意中看到时,他忽然灵光一闪,忙把待转开的目光定住,落在了这座城上。
“是,是。”
亲兵取来地图,铺展到地上。
当张飞燕命李大目、雷公赶去薄落亭一带以及命亲兵“阿武”赶去阜城传令时,荀贞离阜城已经不远。李大目、雷公还没到薄落亭,亲兵阿武也才刚杨氏不久,阜城已被荀贞攻克。
雷公、李大目一雾,应了声诺。
兵法之贵在其不意,哪儿有仗还没打就先把己军的目的告诉对方的?荀贞如果真想和他“会猎於杨氏”,是绝不会送这句话过来的。很明显,荀贞这是在告诉他:阜城已经被我占据了,杨氏已经陷了汉兵的半包围圈,而且你的粮也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地退回常山郡,我就放你一,如果你不退回去,你就等着兵败亡吧。
李大目忍不住问:“张帅,为什么去薄落亭?”
阜城守兵不多,又无防备,当荀贞就如神兵天将也似现在城时,军纪松散的贼兵还以为是张飞燕派来的友军,几不费灰之力,县城便已易主。
张飞燕见机得算快了,只可惜还是晚了。
“张帅?”
来给阜城传令的亲兵阿武骑快奔行了大半天,快傍晚时到了城外,远远望见飘扬在城的“荀”字旗,不由叫了声苦。
“荀公联军郭典、王芬,与我会猎於杨氏?”
这队赵郡骑兵约有二三十骑,带的是个甲衣鲜艳的骑士。
贼兵的渠帅多不识字,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雷公眨巴着,问:“‘会猎於杨氏’是什么意思?”
雷公也纳闷,说:“张帅,你刚才说阜城,阜城怎么了?”
张飞燕是个聪明人,一听荀贞的这句话就明白了荀贞的意图。
没想到赵郡的骑兵居然没有杀他,亲兵阿武喜望外,连声应是,待这个自称绣的绣衣甲骑士带队离去,他爬上自家的坐骑,拼命打,屁地去了。
“快,快!立即传我军令,调兵营,赶去薄落亭一带。”
……
这个骑士闷闷不乐,脆自名字,说:“记住了,乃公是颍川绣!……,回去告诉你家贼帅,就说阜城已被我家中尉克复,我家中尉与瘿陶郭府君、邑王牧伯联军相约,与你家贼帅会猎於杨氏。”
“阜城!”张飞燕总算找到了让他心里到不踏实的原因,霍然起。
他蹲的时间太长,起太猛,前一黑,险些摔倒。
他的目光从柏人移到柏人北边的邑,又移到邑东边的杨氏,又移到杨氏南边的瘿陶,打着圈地看这几个地方,继续喃喃自语地说:“如是为了迷惑我军,那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县城既已非贼兵所有,他不敢近前,打待走,却被一队不知从哪里冒来的赵郡骑兵追上。
阿武偷觑他,见他甲衣华丽,想来定是荀贞帐那几个勇名在外的重将之一,猜了几个名字,却都没有猜对。
张飞燕停脚步,令:“拿地图来。”
阿武逃之不及,吓破了胆,落,伏地大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句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来使,我是来使!”
“张帅?”
回到杨氏,亲兵阿武把素的话原封不动地禀与张飞燕。
“对,还有阜城!阿武,你立即赶去阜城,传我军令,命阜城守将务必要守好城关,告诉他,就说荀、郭二人极有可能会奔袭阜城。”
昨天午荀贞的瘿陶,夜后留辎重营,全军轻装疾行,改向东,复折向西北,三更时就从薄落亭一带渡过了汦,一夜间奔行了六七十里。
张飞燕蹲到图前,一边细细看图,一边细细揣摩,喃喃说:“柏人、柏人。……荀公就算惧我杨氏兵多,不敢来击我杨氏,也不应该退回赵郡啊,难他就不怕我军再击瘿陶?又或者是他别有图谋,退回赵郡只是虚晃一枪,是为了迷惑我军?”
张飞燕紧紧盯着地图上的这座县城,喃喃说:“阜城。”
“知乃公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