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昔年在颍阴时就听说过长沙的贾谊故居前有一块《贾谊纪功碑》,乃是前汉为纪贾谊之功而敕刻的。荀贞在离开魏郡时,曾对荀攸、程嘉等人说“不朽有三”,如贾谊者,真是当之无愧的功勋不朽了。
好在一听荀攸说洛阳正音,这个门亭长不怎么说也是个朝廷的吏员,却也懂些洛阳正音,忙也换了方言,用带着厚的长沙土味儿的洛阳正音和荀攸说话。
“这可说不准,有时候,府君一去营中能待上五六天。”
看这门亭长这般客气、,荀攸知此必多半是因他自称孙故友之故,想:“看来乌程侯在长沙威望甚。”又想到这门亭长虽然对他客气、,却仍不敢擅离职守,又想,“乌程侯军伍,不但治军严,治府吏也是甚严。”
“多谢足了。”
这门亭长亲自给他三人倒上汤,殷勤陪话。
荀攸放了心,又想:“云长、益德皆雄壮之士,如在府门外久停,未免会引起旁人注目。”遂答应了这门亭长的邀请,招呼关羽、张飞共塾。
孙长於军事,对民事没多大兴趣,所以便将郡事悉数付诸与了郡功曹桓阶等人,而他自己则十天里边有八天都是泡在军营里边。
贾谊是前汉的大儒、名臣,向朝廷提过削藩、国家垄断铸钱等建言,他在文帝时虽因与当时的功臣、权贵有矛盾而未得重用,但在他死后,於武帝时却得以被朝廷重视,所以他的故居得到了妥善的保护。
荀攸问:“那不知乌程侯何时归来?”
“我是乌程侯的故友。”
於贼乱之际,武功却是治民之本,只要武功显赫了、地方安宁了,那么求文治便就不难,只需择用一二贤吏即可。”
“原来如此,足来得却是不巧,府君不在府,去了城外的军营。”
未等他开声,只见一人从门边的塾走,快步迎了过来,观其打扮,是个斗的小吏,想来应是守郡府门的亭长了。
张飞称是。
荀攸来时,於县外未见兵营,临湘西边临,地低而湿,不适合扎营驻兵,想来这兵营不是在县东,就是在县南了。荀攸问:“那不知军营在县东,还是在县南?”
荀攸问:“乌程侯可在府中?”
威望越,就越易隐匿荀贞;治越严,就越不易走漏消息。
“府君治军甚严,外人不得营,足虽是府君的故友,怕也是不去营中的。”
从“市”门外行过,又前行了一段距离,便在溪的西岸,长沙郡府现在了前。
这
这个迎来的人大约是因见荀攸、关羽、张飞皆气宇轩昂,不似常人,故此很客气。可惜他虽然客气,荀攸却听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盖因其讲的是方言之故。
张飞素来礼重士大夫,这一夜赶路,关羽与荀攸交谈不多,但张飞与荀攸却言谈甚多。
县中的衣冠士族不少聚住在溪两岸、郡府周边的“里”中,郡府对面、溪对岸是吴芮一系长沙王留的长沙王,又称吴王殿,郡府的西边是贾谊故居。
这个门亭长没有回答荀攸,而是反过来问:“敢问足名,不知求见鄙郡府君何事?”
这一带是县中的繁华区域,古迹颇多,士人聚住。
荀攸很想去看看这块碑,去贾谊的故居凭吊一贾谊,不过现却非适当之时,他压念,把坐骑的缰绳交给张飞,整了整衣冠,拍打了衣上的尘土,又到溪边洗了洗脸,然后剑,规行矩步,来到了郡府门前。
门亭长犹豫了片刻,说:“我职责所在,不能擅离府门,这样吧,我找个人去告知府君。”
荀攸踌躇了,心:“君侯最晚明日便至临湘,我总不能在这里呆等乌程侯。”因说,“如此,可敢劳烦足帮我去找一个乌程侯?就告诉他:汝南故友来访。”
“去了军营?”
门亭长回去塾中,叫了个人去通知孙,又来请荀攸三人塾坐等。
“正是。”
贾谊於前汉文帝年间,在吴芮的四世孙吴著为长沙王时过长沙王傅,因而在临湘存有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