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说:“臧霸本就以琅琊为自恃,今阴相离境,独留其存,括全郡之地,连泰山而瞰东海,其意必愈矣!吾料便是再遣人去见他,他应仍然还是不会动的。”
戏志才又:“此次迫,不需再从郡府遣人,只叫许护军派人去调他的兵便可。”
既然薛礼愿意奉荀贞的旗号了,那么自就不需仍由荀贞派人去调他的兵,由在前线指挥作战的主将派个人去调他的兵便是足够。
前日的军报,许仲已攻得了司吾、良成两县,其也东海郡境了,现正开往襄贲县。
阴德却是知他想说什么,苦笑一声,说:“君必是想问:为何我既有此策,却怎么没有之实行吧?”
荀彧问:“阴相走了?”
“公此明之策也!”荀贞称赞了一句,意态踌躇,似有话想说,却终没有说来。
“是否果如我料,不愿见我?”
荀彧笑:“待薛礼兵后,臧霸便是再自恃琅琊,恐亦难免会有些难安了。”
说及臧霸,荀彧说:“击邳时,臧霸兵不动;今我两路兵皆已东海,臧霸却竟仍不肯动么?……君侯,似可遣一人再去见他,问其行止。”
尽答应了兵,可只在上说说是没有任何用的,所以,戏志才建议他,让他派队真刀实枪地上战场。
使者刚回来不久,说是薛礼言称:愿奉建威将军旗号,共讨陶谦。
“不如在我这里吃过饭,然后再走?”
“刚送走。”
这也正是戏志才所说的“先迫薛礼”之另外一个原因。
荀贞笑:“确如你料。”
戏志才顿了,接着说:“……君侯,臧霸既然一钱不取,放了阴相,已经摆明了态度,那么他那里现就暂时不需理会。以我之见,目前当以彭城为要,先把薛礼给来!”
荀贞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改而说:“阴相临走前,说了一平定琅琊的计策,我听后觉得确是可行。来来,你俩都座,咱们一起再参度参度。”
薛礼本是打了坐观的企图,可孙河兵驻萧县,距他的国都彭城县近在咫尺,荀成、许仲又相继攻东海,看陶谦将败,而臧霸迟迟不动,明显是存了投荀贞之心,如果这个时候还企图坐观,待陶谦败后,一个肯定就是他,而且荀贞派去见他的使者话里虽然没有明言,可细品其话,话里边确实亦是此意。被无奈,薛礼只得熄了坐观的念,答应了兵。
“不吃了,不吃了!”
戏志才说:“他在琅琊贸然起兵,事先也不给贞之打个招呼,险坏我军攻徐大事,自觉无颜面见人,也是自然。”又,“好在仲仁遇乱不惊,置得当,这才消弭了此事带来的影响。”
“公此策实为定琅琊的上策。我必细细斟酌,取徐州后便此行之。来日琅琊如能不兴兵戈而定,此公之功也。”
当,三人各自席,荀贞把阴德的计策说,荀彧和戏志才两人经过考虑,俱都赞同。於是,荀贞决定,等打徐州后便此策治理琅琊、削弱臧霸。
荀彧说:“正该如此!”
荀贞颔首。
琅琊、泰山都在东海郡的北边,地势比东海,所以戏志才说“瞰东海”。
前些日的军议后,遣了使者去见薛礼。
回到城中,到郡府堂上,戏志才、荀彧两人皆在。
荀彧说:“许护军击邳县,临机敢应变;仲仁在厚丘,变不乱,颇有雍然将度。”笑对荀贞说,“兄真有识人之明,用此二人分为两路主将,恰得其任。”
戈而削平臧霸的目的,可谓上策。
“好了,你不必再夸赞我,安我了。”阴德起,望了望堂外的天,说,“快中午了,我这就动返乡吧。”
这小小的公文,不需陈仪再来措辞书写,便由荀彧写就一军文,又写了一封书信,俱是给许仲的。军文是让许仲拿给薛礼去看的,容为调彭城国兵击东海;书信里边写的则是对彭城薛礼的分析,告诉许仲该如何行事。军文与书信写成,荀贞叫人送去给许仲。
“公明察分毫。贞确有此疑。”
“贞之,我怎会不想这么?可是我手上没有兵啊!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是一个能治剧之人。”
见阴德意思决,荀贞也不勉,便传军令,调了两百兵士,护送阴德返乡。荀贞本人亲自把阴德又送城外,行十余里,告别之后,望其远去,这才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