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愔笑:“昔援答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足难以抉择,固是应当。”顿了,说,“吾有一言,不知足可愿闻听?”
“先生请说,通洗耳恭听。”
李通杀掉陈郃,给陈恭报仇的事,荀愔岂会不知?他只是借此挑个,然后好用言语说动李通罢了。闻得李通的回答,荀愔乃说:“愔有一事不明,敢请问足。”
“先生请说。”
“那为何足却一直没有决定?是了,以吾愚见,想来定是因徐、豫、南阳,各方延揽,足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李通默然不语。
“足昔诛周直,攻杀陈郃,俱堪称果决,可谓善用时势者,今却为何坐视时势至而不能用?”
“足朝气,正大有可为之龄,难就甘愿坐失良机,碌碌而已么?”
“陈郃现在何?”
“如吾适才所言,袁公路不是一个能用人的主上,以足之雄才,如投公路,实明珠暗投。”荀愔观察李通的神,见他沉默不言,未现不以为然之,知他必是赞同自己的这句话,因接着往说,“孙豫州虽然在河,而其伯符已归,先破桥蕤,现屯平舆,足如於此时应之,断奉先退路,则伯符、足与吾军三路并起,破奉先何难也?骐骥之跼躅,不如驽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时机在此,足当早决之!”
“这……。”
“此贼已被我杀了。”
李通叹了气,说:“陈君德优著,而唯因仁厚,不幸为其妻弟陈郃所害。”
李通本来想着荀愔应该劝说他归从徐州的,却不料听其话意,却竟似非是如此,愕然问:“先生是劝我从投孙侯么?”
荀愔笑:“吾便是劝足从投徐州,郎陵的基业,足肯弃么?”
“先生所谓的‘时势’是?”
留后世,亦是人之所,对李通这样年纪轻轻就名声远播的“英俊”来说,尤其后者是更想得到的,听了荀愔的话,李通心中喜,谦虚地说:“先生谬赞,通焉敢有此望。”
荀愔在荀贞的帐不以才众,与程嘉、荀谌等辩才的诸人相比,他无有纵横之长,但有长者之风,辅以读书多年的温气质,讲起话来娓娓来,却能使人放松戒备,李通诚恳地说:“‘大有可为’,通不敢当,‘碌碌而已’,非通所愿。”
“听说足本是与足的郡里人陈君共起兵於郎陵,后来似是了些什么事?以致陈君不幸遇害?”
“而今孙豫州在河,吕奉先趁虚侵汝南,逞一时之凶耳,南阳只一郡之地,焉是徐、豫之敌?袁公路又非能用人之主。是可知奉先早晚必亡。当,吕奉先稍占上风,所以足得到了徐、豫、南阳的争相延揽,足现在可以说是价倍增,如果足於此时选一方而投之,不仅是富贵轻松可致,并必能得到信重,吾所不明者,就是:足却为何蹉跎时机,谁都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