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成这个样，我只是让你回赵地陪父亲住一段时间，修养而已。”

        他不敢去握她的手，怕她甩开他，狼狈又不甘地攥住她的裙角，“不要，不要我。”

        “藏月，我是在心疼你呀。”晓弯腰，捧着南藏月的脸，看他那双清透净的丹凤眸中。

        南藏月瞳一滞，她发现了什么？他最近在什么时候，过破绽？

        晓将松妆留在扬州，独带着他直上荆州，一路以来他都十分雀跃，只有一次，只有叁天前，他对两个孽种了杀意……

        他哭声渐小，却哭得更加悲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刻就要痛苦死掉。

        曾经她想要与他和离，想要抛弃他，也是这样无奈又不容置喙的笑容，仿佛她决定的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仿佛他南藏月对她来说，即便是拜过天地，即便是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也一丝一毫都不了，不值得珍重。

        他从没有固定的形状，她喜什么样，他便拼了命去长成她喜的形状。

        “妻主是厌了阿月了是吗？为何？为何？无论我哪得不好，我都能改，我什么都能改的，无论什么缺，无论您有什么看得不惯的，我都可以改。”

        这双睛，在这张致柔的脸上，再合适不过，端庄典雅，不染尘埃，像是个不在乎凡尘俗的贵公，世间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动心一顾。

        他不断摇：“我不走我不走，晓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没用的男人，我不比松妆差，他能到的，我绝不会不到，我绝不会不如他。”

        晓忽然想到了古代的孟姜女哭长城，她想，如果自己被拉去修长城死掉了，南藏月这架势，绝对会将长城哭塌掉，还得淹大秦帝国。

因为我败了吗？我明日一定会，一定能攻渠县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南藏月咬破唇，殷红的血滴渗，她这种神，他再熟悉不过。

        南藏月低，将脸贴在她膝盖上，抿着唇，轻声：“南藏月不是没用的男人，我和那些束之阁的公不一样。我有用的，我会让晓晓看到我多么有用，看到我的利用价值。”

        赵胥说得没错，她冷心寡肺，他不知她的心在哪，却撞得破血也无法将自己挤去一寸。

        晓拧起眉，“你太执拗了。”

        她无语。

        她最后叹了气，伸手摸了摸南藏月的脑袋，“南藏月，我看不懂你了。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南藏月想通后，浑血仿佛都凉透了，后背了一层冷汗，脸惨白，颤颤地抬看向晓，对上她那双漂亮清澈，看不见底的眸，“侍连为妻主死都不怕，还能瞒着你什么呢？”

        他惊恐地抬起脸，中泪不断落，明明她的话音那么温柔，他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惧不已的话语，死死抱住了她，不一会就哭得尾鼻尖都红通通的，整个人都在轻轻搐。

        没有人能想到这副人，是怎样一副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