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海玄境里的修，想必是——”

        芙鸾能觉到自己被放了来，背靠着大树，坐在巨石上。有人捧了她的脸，薄唇自她眉间，吻过她闭上的睛，鼻尖，落到她唇上，辗转厮磨，声音温温柔柔：“我不会让你死的。”

        揪紧衣袖的手慢慢松开，芙鸾闭上睛，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我会陪着哥哥......”

        “你不能这么......”她颤着声音，泪似乎都要掉来了，惶恐无助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反复重复，“你不能这么......”

        在她潜藏着不安的睛慢慢亮起来的时候，他却又悠悠说：“但是小师妹莫要忘了，你的兄长于山海玄境。”

        因着这样的联想，芙鸾有些绝望。是啊，她能什么呢？她现在就被大师兄束缚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受她的控制，她什么都不了。

        在她里，哥哥就是无所不能。但她也清楚地能够认知到，她哥哥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厉害。只是因为要保护她的缘故，为了不让她沾染鲜血，要替她承担那过于沉重的罪孽，才要以远超无数人多少的意志力，忍受成长变所带来的痛苦。

        她答应过哥哥的。

        “无论是生，是死。”

        他看向她微微瞪大的睛，毫不迟疑地说了让她到害怕的话。

抿唇，手指绞紧衣袖，像是要给自己勇气，“我哥哥很厉害的，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少女脸苍白，抖着声音还要拼命维护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让抱着她的人看在里，心底杀意愈发森然。他想着，这可不好，可不能让小师妹怀有什么不该有的期望。容如玉的青年笑起来，唇边勾起的弧度柔极了，笑：“嗯，就算如小师妹所说，你的兄长很有本事。”

        芙鸾咬紧颤抖的牙关，抿了抿唇，再抿了抿，拼了命地把那些翻涌的绪压去。哥哥是她的底线，唯有念到她哥哥的时候，她才能压制住胆怯和想要退缩的想法，拿勇气来面对大师兄：“你要是把哥哥的事告诉其他人，我会，我会......”

        那是她的哥哥！

        “你会跟我在一起，永永远远。”

        “人人得而诛之。”

        芙鸾僵住了。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这句话隐的意思。她哥哥的份，放到修仙界中，无人不想除之而后快。就是她自己份暴，世人知她自于山海玄境，怕是也要青岚宗交她的。哪怕她跟他们解释，山海玄境里的人不是修，他们只是被遗忘在时光长河里的眷族，世人也不会相信。

        傅雪舟只是温和又宁静地看着她，在这样的视线，芙鸾觉得自己好似一只翻不他手心的蝴蝶，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这么虚张声势，其实心里是没有多少底的。她离开哥哥太久了，小的时候有哥哥在边的缘故，才让她敢于一次次地反驳大祭司的话，反抗祂的命令。因为哥哥会护着她，会永远站在她这边。

        而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不是她的大师兄吗？为什么要伤害她，要伤害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