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好笑，她一个聋，哪能听见秦萝的声音。

        她虽丧失听觉，对于长笛的使用方法却还没忘，照谱，仍能学会新的曲调。

        梳轻轻划过发丝之间，少女白皙的手指与黑发彼此交缠。

        楚明筝微微抿唇，耳廓发。

        就好像……她终于有了归属，正在被某个人所需要，活着也并非一事无成。

        无量峰里全是医修。

        女孩的发丝经过心护养，呈现绸缎一般郁的黑。楚明筝有些笨拙地抬手：“若是疼了你，记得对我说。”

        秦萝从睡梦中睁开双，已是第二日晌午。

        但仅仅是“学会”而已。

        这本《古曲觞》是师父赠予的阶乐法，被她捧在手里，如同一个残酷的笑话。

        边的床铺空空如也，小师早早起了床。她睡惺忪打了个，在床上发呆好一阵，才着一鸟窝般的蓬松乱发走卧房。

        这种动作盖弥彰，反而激起秦萝的好奇，小姑娘目光一望，便见到几个规规整整的大字：《古曲觞》。

        她迅速收回心思，因为前乱蓬蓬的鸟窝哭笑不得：“怎么不梳发？”

        她以前的发只到脖，连夏天都是清清凉凉。如今着这样一又厚又重的黑不溜秋，秦萝觉得自己像块长方形的大棉布。

        发一团乱糟，小团便成了茸茸的大团，整个人看上去圆鼓鼓的。秦萝摸了摸长至后腰的黑发，有些不好意思：“太长了。”

        为什么要突然对她这样好呢？她一无所有，除了自卑、孤僻与寂寞，什么都没办法送给前这个小丫。

        心中苦涩消退些许，楚明筝放柔声线：“我不在，门派为你安排了个新的师兄，在今日照顾你的饮起居。”

        她问得轻快，楚明筝却自顾自继续：“那位师兄名唤‘骆明庭’，除他以外，江星燃也有个看护人。我同他们商量好了，今日带你们前往须弥境历练。”

        这分明是极为温馨的景，她却莫名到鼻发酸。

        可楚明筝就是不甘心。

        至于门派里派来的师兄，说好听是“照顾饮起居”，就事实而言，是为了不让小祖宗趁着无人看，再惹什么乱。

        她让太多太多的人到失望，曾在无数个夜里一遍遍去想，在没有希望的未来里，每天像这样狼狈不堪地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是小丫咧着嘴，迈开小短朝她边跑来。

        楚明筝看她为难的神，把书本收储袋中，拿一把木梳：“过来。”

筝怔怔看着她。

        此时此刻，楚明筝找到了一个不能被称之为答案的答案。

        “我今日会去无量峰，晚上回来。”

        她耳边空空茫茫，无论再学习多少曲，都只能接到最表面的壳，而非音律本质的“真”。

        第4章

        仅仅因为这几天以来的照料？

        对于寻常人家而言，这个动作再寻常不过，楚明筝却到一前所未有的安与满足。

        乐修一，并不在于掌握的曲调多少。

        或许是为了等待某个充满白云朵的梦，又或是，见到那个期待着她遇见好梦的人。

        据她脑里的记忆来看，小师所中之毒正在向全蔓延，医修们找不彻底治的办法，只能每月为她行一次除毒，从而缓解症状。

        秦萝用手臂抱住她后腰。

        “秦萝醒啦。”

        她自幼无父无母，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对人生没有任何指望。后来被师尊收留，堪堪瞥见人生里的一抹亮，就立坠永无天日的深渊。

        古代好辛苦哦，衣服也是大大的，没有小裙和吊带。

        楚明筝坐在前厅木桌前，低在看不知什么东西。

        秦萝“唔”了一声。

        也许因为听不见声音，直到秦萝走到边，少女才恍然抬，略显慌乱的神，匆匆合上手里的书。

        它们虽然微小，却足以亮活去的希望。

        修士重在修心，之所以学习乐，是为通过音律知天地，有有神，方有汇万的力量。

        楚明筝没有挣脱这个拥抱，轻轻了乎乎的香：“……晚安。”

        这真是……太奇怪了。

        秦萝好奇：“是什么样的师兄呀？”

        即便不懂最后一个字的意思，她也能很快猜到，这是本学习乐曲的教科书。

        可秦萝的拥抱不由分说，整个小脑袋埋在她。楚明筝被发丝蹭得有些，低的时候，能闻见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