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录荷包泪,翅膀用力一振,刷地扑在秦楼脸上。
小白狐狸对此事心知肚明,爪爪轻轻一晃,想要像熊猫一样站直,奈何它从未尝试过这种动作,两只前爪堪堪抬起,就猛地摇了摇,整个落在椅上。
初末夏初的山中一片绿意盎然,赏花亭旁群芳争艳,姹紫嫣红。
大书的书页如翅膀一般振了振。
黑的圆圆的虫虫,一只只堆成小山。
――但见平日里拽得上天的秦楼被一本书重重砸中正脸,一个没站稳,以单脚朝天的姿势摔倒在地。
对于今天这顿修特供的大餐,秦萝可谓满怀期待。
白也耳朵涌上淡淡的红。
江逢月笑得合不拢嘴:“修以味觉,不看起来如何,吃嘴里绝对一。”
啊哈哈臭小你也有今天!
秦萝和秦楼慢悠悠走在人群里的最后一排,其他人都知兄妹俩有事要聊,特意给两人留了空间。
大能都拿它毫无办法。
秦萝恍惚着随她坐。
是、是虫虫大餐!
与它近在咫尺的少年倏然松了气,伸手摸摸它脑袋:“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云衡满目悲伤地看着它。
伏录:“呜呜呜哇哇哇主人!好想你呜呜呜哇哇哇!那些人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一行人纷纷落座,秦楼脑袋上趴着哭哭啼啼的伏录,无言环顾四周。
秦萝乐滋滋地上前,目光停留在距离自己最近的第一盘菜。
骆明庭苦婆心:“他们都会懂你的。”
云衡愈发伤心:“它也没有晃来晃去摆手手,装作三岁半的小孩。”
“别怕别怕,那边还有正常的菜式。”
这会儿伏录的哭声震天撼地,不少人扭过来,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又佯装无事发生地转回脑袋。
“不就是真被发现了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之所以和他们抱抱贴贴,那是大气,是无私,是奉献!”
至于伏录……泪跟泉似的,很是恐怖。
哗啦啦,心里仿佛炸开一束烟花。
秦萝赶紧:“对对对!只要人人都像云师兄一样献一,世界就会变成好的人间!”
云衡心里的小人笑鸡叫,抬手遮住嘴角:“如果它还能嗷嗷叫两声――”
在霍诀整段可笑又可悲的人生中,它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云衡纵使有百般不愿,还是被骆明庭行拉了过来,为哄他开心,江逢月特意拿了记录有熊猫狐狸贴贴的留影石。
江逢月看着儿茫然挥舞的双手,由衷慨:“好久没见楼楼玩得这样开心了,不愧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真好。”
这是他当初为了安白也,才的动作。
与千年前相比,伏录并无太大变化,虽然因为那场大战,书页旧了一些、边角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但只要它想,他就能寻到灵丹妙药天地珍宝,填补这些缺漏。
看云衡神更加灰败,小小的白团冷冷躺在椅上,翻了个冷冷的,末了尾巴一动,冷冷摇了摇。
再看第三盘,第四盘,第五盘,形形的烤虫蒸虫凉拌虫――
白的长长的大虫虫,一条条整齐排开。
“而且变成真又怎么了?白也不一样当着我们的面变来变去吗!”
方才还满心喜的小孩瞬间变成枯萎的小白菜,绵绵后退一步,圆脸皱成一团。
白狐狸面不改,一双黑睛冷冷盯着他瞧。
她差忘了,卫州的特菜,好像就是兽和虫虫。
伏录用力并不存在的鼻,见他唇边微扬,嗓音是清光一样的柔:“我的修为可远远比不上当年……还愿意跟着我吗?”
小朋友直板用力深呼,赶紧挪开视线,来到一盘。
至于现在,几个小孩正在哄他。
伏录晃了晃。
白也面无表,垂眸的瞬间,变成一只漂漂亮亮的茸茸小狐狸。
骆明庭一边说,一边给边的少年使:“你说是吧白也。”
云衡演技很烂,在看见留影石的瞬间嘴角疯狂上扬,想起自己应当是个悲痛绝的设定,苦着一张脸将它接。
秦楼动了动睫。
云衡努力压嘴角上扬的冲动:“可是……它从未来去,故作可。”
再看赏花亭中,已然摆好了令人目不暇接的菜肴。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隙,洒落斑驳细碎的微光,路两边弥漫着花香,还能瞧见飞来飞去的蜻蜓蝴蝶。
楚明筝温声:“萝萝、白也和陆望都很激你,云师兄,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后来破败湿的庙宇,混乱不堪的域,乃至必死的最终之战,伏录一直陪在他边,用笨拙的言语一遍遍安:“主人别怕,有我保护你,我很厉害的!”
秦止被她成功洗脑带偏:“嗯不错,在他这个年纪,就应该这样玩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