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说这个名字不好听，给她改成了「安乔」。

        两个叔叔是双胞胎，名字也很有趣，黑衣叫安左，白衣叫安右。

        芭比的衣服都被她剪烂了，在赤的塑料上打上「x」号，在双之间涂上红颜料，最后把它的五官全涂黑。

        她是独一无二的。

        白衣叔叔再房间的时候，衣服上开满了一朵朵艳红鲜花。

        这时粉红房间门被推开，她看着走来的另一个男人，忍不住嘴巴越张越大。

        她同意了，因为右叔叔说，只有她能到这件事。

        随着年纪渐长，她懂得越多，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欧生留着一个女人在边那么多年，是不是代表这是个缺？

        在公仔光秃秃的后脑勺上，她写上了「mommy」。

        光从龙骨架的隙落来，她微仰起，一个叔叔指竖在唇前，笑着说不要大叫哦，太晚了，会吵到邻居。

        白衣叔叔又问，想要妈咪变成芭比这样吗？

        叔叔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金瑜，大家会叫她小金鱼。

        白衣叔叔笑起来很像电视上的明星，说，收到她的委托了。

        其实当初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了。

        白衣叔叔也看到那堆芭比了，他拾起其中损坏得最严重的一只，问她，是不是很讨厌妈咪。

        安乔喜叔叔们，所以只要是叔叔不喜的人，她也不喜。

        而且贝尔松的课程没她想象的困难。

        她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件品，一件玩。

        叔叔弯腰递手给她，把她从黑暗床底带了来。

        后来她七岁了，叔叔们问她愿不愿意贝尔松，要是她能以第一名毕业，就有机会接近欧晏落。

        妈咪在“爹地”来的晚上都会去打麻将，黑衣叔叔问她饿不饿，她，他还去煮了个面给她吃。

        空气安静了许久，她缓缓睁开睛，映帘的，是凸着睛一动不动的“爹地”，而地上淌开了一滩鲜红的。

        不看，不说，不听。

        但也让他捡到了，那些丢在床底墙角的塑料娃娃。

        好似一包被踩烂的番茄酱。

        面前两个叔叔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

        她吓得闭上睛，正准备尖叫，却先听到了“爹地”的惨叫，接着是重坠地的声音。

        “爹地”来了，低往床底看的样好像只长相可怖的鸵鸟。

        但后来突然传来了欧生结婚的信息。

        叔叔逆在光里，耳鼻都看不太清楚，但她很快就不再害怕，因为她之前最怕的那个人现在动都不能动了，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呢？

        那只芭比是有其他件的，其中一个件就是一个婴儿，她把芭比的一金发全扯了来，手脚掰断，只剩连着。

        广告里的小女孩最后有妈咪关心她，可她没有，妈咪甚至问都不问她以前买过的芭比都去哪里了，只会给她买更多的裙和洋娃娃。

同她们住在一起，一个礼拜“爹地”会来一次两次。

        她成了孤儿仔，两位叔叔问她要不要同他们一起生活，她毫不犹豫地应承。

        但叔叔来信说，婚姻可能只是欧晏落放来的烟雾弹。

        她了。

        叔叔们不会对她她很害怕的那种事，会教她不同国家的语言，教她很多可以保护自己的招数，还给她讲他们以前的故事，他们也是孤儿仔，过孤儿院，又一起了一个叫贝尔松的地方。

        她想起左叔叔说过，第一看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天生适合当杀手。

        妈咪在叫，妈咪在哭，她捂住耳朵不听，就像妈咪之前对待她那样。

        就算明天开始她没有靓衫穿，没有档玩，要被人送福利院，她都不怕了。

        叔叔还说，黑鲸的老板是个大坏，他养了好多小孩帮他赚钱，这个大坏还一直追着他们，所以他们才需要经常搬家。

        她看过电视上的广告，有个小女孩跟她一样，会把洋娃娃得破破烂烂。

        她还来不及惊声尖叫，整块床垫就被掀开了。

        这让她心生疑惑，难鵺不是欧晏落的肋吗？是她判断错误了吗？

        他们离开了香港，从这个城市，搬另一个城市，每个地方不会停留超过叁个月。

        她觉得好。

        后来妈咪回来了，她被黑衣叔叔带回房间，说接来的画面小朋友不能看。

        有一晚，她跟往常一样躲在床底，虽然这样无济于事，“爹地”来了之后会很快把她从床底拉来，但她还是想躲在这。

        虽然这样，但她也觉得比起以前快乐好多。

        叔叔在贝尔松有认识的人，通过那人，她能和叔叔们用暗号行简单的通信。

        然后在她的房间呆上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