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可知，我在北域王十四年，从不知试毒人为何。”她脸上的表似叹，又似哭笑不得，“但在这大庆后，自从中招了一回，此后每顿饭都再也不敢自己先了。”

        顾璃毫不顾忌地继续：“既为殿扫除政敌，也能让我在后里过得安生些。”柳家全力支持柳贵妃的儿六皇，平日必然也在朝堂上给东方浩鄞使了不少绊吧。

        顾璃一步解释：“当时我同我的侍女坐在车里，听到后面传来杀人的动静，便跑了来，而不过数息之间，一柄长刀就刺了车厢之中。”

        顾璃脸上带起了笑意：“不如我们一同写来看看？”

        东方浩鄞沉着：“如果真的是同一伙人，又何必特意分开呢？比起各个击破，当时的地形显然把我们围起来合力绞杀更加有利。这计划从一开始的制定就不太合理。”

        她的声音里有几分意味深长，东方浩鄞心念电转间已经有了答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么？

        生存要紧。

        “千真万确。那刀背上开了一个小孔，穿了叁个金属圆环，这装饰不怎么常见，因此一扫到车厢里那把刀时，我便留了印象。所以后来在殿那边的地上见到，立就认来了。”当时她疑惑了一，但并没有当场说自己的猜想。

        顾璃轻吁了一气，漆黑的瞳仁里透彻沉静：“就是如果让人知了他们是同一伙的话，容易令幕后主家的份暴。”

        东方浩鄞困惑：“……那人原本在刺杀娘娘，后来却又跑来杀我？”

        但顾璃听懂了。

        东方浩鄞隐约明白了什么。

        “有一个最大的可能。”

        “娘娘似乎……比之前变了不少。”

        “一柄长刀。”

        他们十分有默契地都写了同一个字：“柳”。

        外的柳家应该也从旁协助了吧。

        “没了我，她就能安稳地继续她的后霸主，而没了殿，她的儿六皇就有了当上储君的可能。”顾璃叹，“这么明显的利益关系，任谁一想都能猜来她有最大的嫌疑，因此更加不能暴那两拨杀手其实都是卖命于同一主家。”

        “什么证据？”

        “既然都被人一起对付了，那殿不如也同我结个盟，一起反击回去如何？”

        东方浩鄞好不容易开，说的却是一句风不相及的话。

        “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拿了那柄刀车厢，后来有没有去，但最后殿那边收拾残局时，那柄长刀却现在那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之中――就掉在其中一人的手边。”顾璃一字一顿地，“殿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均用手指沾了些茶，在燥的桌面上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同时完成后，又几乎同时看向了对方面前的桌面。

        “殿觉得，谁会需要同时对付你我二人呢？”

        果然。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东方浩鄞愣了愣。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些人原本就是同一伙，只不过从主家那里领到了两个任务，分别是刺杀殿和我。于是他们被分作了两组，分别行动。谁知我们恰巧撞在了一起，我又将大半的侍卫分去了殿那边帮忙，导致他们原本的行动小组人数分失误――杀我的这边用不到那么多人，叁两就可以解决；而殿那边又缺了些人，局势僵持不。”

        原主格纯真善良、心思简单，但如今她要是再这么“简单”去，就无异于慢自杀了。

        想要杀他，要么同他有仇，要么他死之后有利可图；同理，想要杀顾璃，也必定有同样或类似的动机。

好都经过城郊那条小路。”顾璃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但掩藏在这表象之的事实如何，谁也不能断言。至少，我有合理的证据怀疑，他们幕后其实是同一个指使者。”

        而这世上同时有这两个动机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东方浩鄞没有说话，但神透的是肯定。

        “娘娘确信是同一把兵么？”

        见对面的男人没说话，她又：“殿若是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往后有何要事相商，都可像今日这般，来长乐找我。”

        东方浩鄞想起那个平时看起来端庄贤淑的庶母妃，忍不住心里升起了几分寒意。真是蛇蝎妇人。

        东方浩鄞懂了：“所以这个杀手在察觉事态有变之后，便现场转移了目标，为的是让主家吩咐的这两个任务都能圆满解决？”

        怪不得京兆尹查不半绪。京兆尹本就是柳家门的人。若是不能将柳家和柳贵妃一举扳倒，那他们遇刺这桩案最终就必然会不了了之。

        “不错，兴许也不止他一人这么，但因为两边都穿着一样的黑衣，无法辨认，而我也只认得那一柄长刀。”

        东方浩鄞屏息凝神，听得认真，却未料此时顾璃给他抛了一个问题：“依殿来看，这柄长刀的主人，是刺杀我的那伙黑衣人当中的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