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宸一愣。

        “是王府旧从父王先前住在中时的一个老女手里拿到的，更早些的来源已不甚清楚。”东方宸老实交代。

        “先帝后虽诸多人，但他始终对我这中皇后最为敬，因此继承皇位的人选也只从我膝的这两个嫡之中考虑。今上同你父王年岁相近，都是品端方的好孩，才学武功亦各有千秋，难分上，因此先帝迟迟难以抉择，最终……同时写了两份继位诏书。”

        阴差阳错拿到那份遗诏后，他就一直以为东方信的皇位是从他父王手里抢来的，所以他才筹备这么久，就是想替父王拿回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皇祖母并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

        听完前因后果的东方宸久久地沉默无言。

        大庆当然不需要一个病恹恹的君主。

        他居然一直于误会之中。

        也不知是中了鬼还是某个妃嫔来请安时趁机动的手脚，反正那圣旨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正打算暗中细细追查，就突然听闻了小儿中毒的消息。

        先帝离世后，她便公开了另一份遗诏，让长东方信顺利即位，同时也将后所有心怀鬼胎的妃嫔一气全送了寺庙里去。

        她想那遗诏定是被人看过，背后之人误以为先帝的意思就是要册立二皇为继承人，于是抢先向他了毒手。

        一份容是册立大皇东方信为皇储，一份则是传位于二皇东方佑。

        于是最终的决定权，落在了她的手里。

        “坐吧。”太后的面容带着一丝疲倦，抬了抬手示意旁边的矮凳，看他坐之后，才缓缓叹，“是哀家对不起你们父。”

        长年以来，她一直后悔，是自己的疏于保，才让贼人钻了空，误让自己的小儿成了别人的靶心。

        “哀家……真的对不起你们。”

        “不是的。”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东方宸的话，太后把满是银发的脑袋靠在枕靠上，像陷了某种长远的回忆。

        两个都是她的亲生儿，长、次一般优秀，手心手背都是，她同样是迟迟无法选择。

        所以之后，她才把东方宸这个皇孙接到里来亲自照顾了一段时间，又给他任何其他皇皇孙无法企及的荣，这里面，都包着她深深的愧疚。

        “祖母，我……”

成事，皇祖母也应该明白了，他对她的孝心并不纯净。

        “先皇的遗旨，你是从何得来的？”

        “哀家先前在大殿里说的话，并非是单纯替你解围，”太后扫了他一，“那圣旨，的确是哀家看着先皇一笔一笔写来的。只是……传位的旨意并不止是那一份。”

        彼时先帝已经病倒在龙榻上，时日无多，因着两份圣旨都未公布去，众人都以为继位人选还没定，各方势力蠢蠢动，暗汹涌。

        其余妃嫔每次来皇后请安，也是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地套问况。她一直谨言慎行，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份圣旨忽然不见了踪影。

        然而幕后之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还有另外一圣旨的存在。

        中御医将其九死一生地拼命救了回来，然而后遗症就是此后他会日渐衰弱去，最后终日连病榻。

        东方宸抬步踏，心略有些沉重地走到了半躺在贵妃榻上的影面前。

        是那传位于东方佑的旨意。

        然而佑儿的健康终究是再也恢复不了。

        “有劳嬷嬷。”

        “世爷，太后娘娘在等您了。”

        老嬷嬷神依旧和蔼，低声帮他通报过后，又轻轻掀起了那毡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