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自己检讨，庾约便不再计较，只问：“你有没有正事？”

        甘泉又开始笑着认错：“是是，不说了，不扰爷清净了。”他退后了一步，刚把门开了半扇，却又极快而轻地合上了，事折回来，笑的更怪了：“说曹曹就到了。”

        甘泉立即上前摸了摸，已有些温了。

        甘泉的笑有几分古怪：“爷，不是我说，这小丫可不简单，瞧她先前跟家……如今又跟李三，年纪虽小，心思密的很啊。”

        甘泉抿着嘴拢着手看着主，庾约眉生辉地笑了会儿，又喃喃自语般的：“倒也知儿分寸，晓得那臂钏不能当，只亏得她想的来……当匣，古有买椟还珠，她倒好，留珠典椟了。”

        在甘事中，庾二爷那仿佛远山似的眉轻轻地扬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佑堂的声音却温柔地：“妹妹请。”

        庾约却不以为意，也没吱声，只看向面前的一壶茶。

        “难不成……”庾约唇角微动：“是当了？”

        甘泉：“您还夸她呢，这匣正经要卖，不五百两，她卖了五十，还以为得了便宜。”

        庾约听到这个数字，先是惊讶，然后果然嗤地笑了起来，玉石般的声音里透几分温度：“五十两……那丫，真有她的。”

        甘泉原本微微弓着的背蓦地直了，他向后一仰笑了声，又赞：“真不愧是爷，这也能给您猜着！”

        庾约轻哼：“说起这个，你倒也不用笑小星河儿，你们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的人，怎么偏她一个小丫，一找就找到了？”

        庾约晃了晃手中的杯，不语。

        平儿有些诧异

        庾约慢慢地把甜白瓷茶盅放：“我手中的东西，想给谁便给谁。不成吗？”

        见庾约喝了，甘事才又大胆问：“说来，爷怎么就把那一对臂钏随手给了那小容姑娘呢，这本是准备给敬妃娘娘的，如今娘娘那边岂不落了空？”

        甘泉伸右手一展，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说：“当了五十两。”

        庾约抬眸，就听到外小伙计：“公，就到这边坐吧？”

        “成成成，”甘事雍容的很捧场地乱一气：“我这不是怕二爷犯难嘛，那小姑娘……又不成那东西，只怕她也不识货。”

        正要叫人去换了，庾约一抬手，事立刻给他斟了一杯茶，茶微绿，正是湄潭翠芽。

        “对了，差儿忘了，”甘泉了自己的脑门，声音放低了些：“信王府那个碍的老东西到了。应该是为了李三来的。”

        甘泉知自己不能再多嘴了，便又笑：“爷说的是，是我又小人之心了。”

了东西，把这匣扔了吧？

        庾约啧了声，一双明眸若有所思地在事脸上逡巡：“你什么时候这么嘴碎，一把年纪了有家有业的，背后嚼一个小姑娘，臊不臊得慌？”

        说着不等庾约开，也并没有再卖关，因为知再这样，二爷就要真恼了，现在他得给庾二爷一甜。

        甘泉却仿佛又玩笑般地慨：“真想不到，那个李三竟然躲在关帝庙里，他年纪不大，倒是诡诈多端的，知去关帝爷那里求庇佑。”

        甘泉是一副看好戏似的促狭神，他笃定地，跟打赌似的：“这次，二爷指定猜不着。”

        先前敲响了冯家门的是佑堂，小厮站在他后。

        “我还不至于为这小事犯难。”庾约淡淡：“既然给了她，哪怕她扔了，我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