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笑着，没有说话。

        毁了一个人能有多难？

        他永远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偏，永远在上，永远放不羁。好像谁都能来亵玩他，却从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得到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教我怎么生气。

        除了这张的，他什么都没有。

        他死得很惨，一如我对他的诅咒。

        简单。简单得不得了。

        她一定曾经过得很幸福，所以才敢无所畏惧。

        但我想要的不是如此。

我们之间是有的啊！！！”终于，她被我喝住，一脸狐疑地转盯着我，抬了抬眉，百转千回地了句：“哦？”

        这番话半真半假，也不知林小能信多少。我和萧欠的确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而这张网在我手里，既可以护着他，也可以毁了他。

        那两件事皆东窗事发，我被父亲审判，却无力与之抗衡；当年九月，我被放到英国五年，直到父亲去世后才被允许回国参加葬礼。

        那年我十四岁，母亲自杀后我了两件事。    这两件事将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早在十叁年前我就已经将他扯了这个绝望的闭环。

        我替她倒了杯顺了顺气：“我父母的婚姻很糟糕，所以我从小就不信任婚姻。钱对我而言更重要，所以一切都以公司利益为主。”

        我终于回过神，朝她了：“是的，我们之间没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要打破一个闭环。

        “其实我和萧欠不是夫妻关系。夫妻关系只是对外的说法，他这小孩……是有男朋友的人。”我深了一气，“他父亲刚去世，我们两家是世交，也有很多生意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对外宣布结婚是稳定人心的方式，再加上他年纪还小，作为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唉！”林小气得连粉巾都扯了来，“傻妹啊……你这么……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林小见我沉默了很久，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就、就这？”

        她瞪了瞪我，翻了个白：“说什么傻话呢妹，这哪跟哪。你就是太，我就怕你被人欺负。不兴打回去就是了！忍这么多什么！”

        “我真的真的很激你。”

        如我们这样生长在烂泥中的人本就不该活来。我的世界是废墟里的荒芜城，而他明明什么都没，只要站在那就有一群人无条件的偏他。

        我认真地看着林小，她的角眉梢仍残存着昔日的灵动：“我很激，你这么偏我。”

        那是很久很久的从前。

        就像是个濒死的恶鬼，将人引万劫不复之境索取应得的代价；我从不是什么善人，也不算十恶不赦的人，我只是个人。

        这个少年，脆弱，易碎且无能。他是依附在他人上的菟丝花，仰仗着他人而生；自萧衍死后，接他的人就成了我。一旦我事，公司所有的运营都将会面临崩塌；一旦资金链断裂，他上就会被债务压垮。

        一个普通的人。

        被人庇护着长大的小孩，才有资格为所为。

        我的确是要胡扯一段。因为像林小这样赤诚的，快意恩仇的人，大约是永远无法理解我们如烂泥一般的宿命。

        他是这么脆弱。而脆弱的权利，是多么奢侈。

        “说来听听。”林小扯了张椅，一脸质疑，“我怎么总觉得你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