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罗放积蓄起了勇气又想说话，他再一次提前打断：“之后就要住在皇了吧，我陪你去楼上收拾收拾东西？”

        太多了，如此这般的痕迹太多了，叫罗放忍不住目伤怀。

        绝的话憋在肚里，她说不。

        *

        “好。”

        可惜碗里的米是有数的，终于还是到了摊牌的时候，罗放默默放碗，抬起，就见曲夜正支着胳膊，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别扔我好不好？”

        然而挂衣架的杆稍了些，阻碍了她的行动，她于是伸手打算去调节钮，却被人从后牢牢攥住了手腕。

        很快，男人温的贴了上来。

        *

        一餐饭，两个人都吃得不知味。

        曲夜轻轻将巴搭在她肩，并非刻意在扮可怜，是真真切切的恐惧哀伤，孤注一掷地将仅剩的希望寄托于接来这一问，声音因为承载了过于厚重的绪，简直沙哑得要命：

        她当然不记得走的那天床上铺着哪条床单，杯摆在哪侧，清洁机人用的是哪张笑脸，可目光所及尽是回忆，到了这里，就像真正回了家。

        于某种逃避心理，她不敢抬去看曲夜的表，也刻意不再去看房间的摆设，只低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想着赶紧收拾完离开――了这个房间，也许自己就狠得心了。

        原白远远地坐着，捡了本纸质书看，余光见他们俩肩并肩上了楼，才慢慢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床摆着一只小熊绒玩，是两个人某次去玩的时候抓的，曲夜在抓娃娃这方面难得没有展现任何才能，然而人菜瘾大，与娃娃机了足足半小时斗争，最终还是靠着保底才抓到了这只熊。

罗放刚开始的发言，曲夜面不改地将桌面净，趁势：

        卧室里的布置仍旧和罗放走时一样。

        这句话的语境似乎是默认了分手的结局，叫罗放更加不忍挑明，只能低声：

        罗放离开得太突然，那天他只以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之后还有大把时光可以与她共度，却不料接来是令人窒息的长久别离，滋味苦痛空虚到他每每夜半惊醒，茫然环顾四周，都是在悔恨自己的心大意。

        窗台上并排放了两盆绿莹莹的盆栽，花盆是她和曲夜当时挑的侣款，一红一蓝两只兔，很生动地在隔空打骂俏。

        *

        “先吃饭，吃完再说。”

        *

        熟悉的气息渐渐笼罩了周空间，令罗放心中生不起半抵抗之意，前所见，又是两个人的衣服不分彼此地混着挂在一起，心一时间柔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罗放怎可能猜不到曲夜的盘算？她的确是铁了心要分手，却也并非寡薄幸之人，一年半的时光她同样记得清楚，此刻被刻意勾起回忆，心中也不免受到钝刀割般的痛楚来，的动作愈来愈慢，到最后甚至数起米粒，是有意在拖延。

        看不够，真的看不够，知是看一少一，以后恐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曲夜就愈发舍不得错开珠。